“你不舒服,要提前回府?”

隋老爷很不高兴,但见隋木莘脸色确实不好早上还正常,下午白得像鬼,说几句,还是放他走了。

“还劝我放老幺到外闯荡,你才真该历练,几年不回家,病怏怏的,什么鬼样子!”

隋木莘先去破观音庙点一柱香,等燃尽,他取出香灰,兑雨水,往眉心和眼角各点三下。

泥土湿滑,隋木莘如履平地,一小时的路程,他半小时就下了山。衣裳不可避免沾了泥点,他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先去隋家在港口边的一处茶楼,沐浴,又换了衣服,

经理很诧异,雨还没停呢。雨季刚上了新茶,还请您……

隋木莘说,我赶时间。下次吧。

他不喜欢仆人侍候,搬到偏房后也不让人守,能撤的都撤掉,只留几个侍奉隋和光。

雨声淅沥,在隋木莘走到侧厅前,一个小厮悄悄退到院落后,借长廊遮挡身影。

隋木莘弯腰,去看门闩上一根细发。

今早缠的,已经断掉,一头卡在门闩内。地上刻意洒的尘灰被水洗去,但还是能看出几个浅脚印,看花纹,不是房里人的。

侧厅是后门,他吩咐过下人,从另一边主厅进。

不知过多久,隋木莘轻抬门闩。

雨下得更大了,哗啦,哗啦,雷声间或轰鸣,树枝霹雳啪嚓,混杂泥土的腥气、木头的潮湿。

但他还是察觉到最里处的气息。

隋木莘整个人停住,他张了下黏滞的口,眼前出现迷幻的景象,喧嚣,晃动,好像透过门缝,看见一只手,被红绳缚住的手,在抖,筋脉隆起,想合上……合不拢,被两只手一先一后撬开。

再往右,视线就被床头和被褥挡住。只能看见另一人挺起的半身,解开扣子的衬衫……门缝那样窄,应该是看不见的,但隋木莘偏偏都看清了。

还有,那双漫不经心与他对视的眼。

隋翊无声启唇。

舌猩红。

好、看、吗?

第19章 19

隋翊做口型谢了。

你的床,睡起来不错。

隋翊收回视线,上身直起,手还将被子扯来,盖住隋和光大半身体。

然后他解开几粒扣子,扯下衬衫。哽茤恏纹請莲係枽僈昇長君7久酒

上身精壮,几乎能看清肌肉分割,离成年还差半步,肩宽却已成形,线条锋利,又在腰侧收窄。

他并不在乎窥探的视线,小时候跟隋木莘打成一团互撕衣服的时候还少么,三哥早该习惯啦。

隋翊看向被缚在床头的人。

除非被逼得太紧,隋和光在床上一概少话。几分钟前,因为不想见那漠然的视线,隋翊扯来布条,蒙住了男人的眼,所有细微反应身体受碰撞后的勉力支撑、紧闭的唇,还有强自忍耐时,眉心一道竖纹没了视线干涉,清晰可见。

他的不耐隐含威慑,无法赏玩,这种姿态隋翊从未在旁人身上见过。

隋翊忽然又不想再看这张脸。

他骨架生得大,手也宽,单掌就快覆住隋和光后腰,将人摁翻在床面,动作时不似往常粗暴,反而放缓了,他俯身下压,完全全遮挡住身下人,只手臂动作明显。

他有直觉,房外的人没走。

那就看吧。

腿根是很好的,但也会操腻,隋翊早盯上那截后腰,白,劲瘦,腰线漂亮极了。他用手指描画着,划到腰窝间,忽然停了有一道浅疤。不算长,像星子拖长尾巴,让人忍不住去看,还想拿指腹去摹。

隋翊眯了眯眼。老爷子新婚那天,他钻进婚房,因为疑心玉霜故意引诱隋靖正,所以态度很轻蔑,把人扒光了、绑床头一夜……隐约记得,玉霜后腰是干净的。

看疤痕颜色,不像新伤。

“您不会是江湖杀手,还会易容吧。”隋翊声音一点没压低,笑也一样。出于一些考量和情绪,他没有念出“小娘”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