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审视自己:又不要你的命,矫情什么?
烛光摇曳,窗外香炉燃烛,一星火粒嵌进隋和光瞳中。
里衣湿透了,丝麻被烛火一照,斑驳水渍闪成斑斓。隋和光看着衣服,莫名想起玉霜那些戏服头面,同样绚丽。听说他每晚擦拭,不让仆人经手。今早出府,隋和光吩咐把衣物收进了衣箧,这样积灰更少主人不在,做客的总得帮他看好东西。
所以玉霜去哪了?
隋和光眼神如同一片死水,只有思绪还在流动。
姨娘才进府,下人不管是想巴结还是观望,都盯得紧,玉霜不可能死得无声无息。
对他来说,死了也许算幸事。
如果他既不在地府,也回不来自己身体,那可能……正在周围看着隋和光。
生出这个猜想时,隋和光正端详方丈赠的佛牌,上头刻着玉霜两个字。
隋和光几秒决定这玩意的去向:等回府,就把木牌放在房间的菩萨像后,让玉霜同菩萨一起受香火。
此前大雄宝殿前,隋翊满口荒唐,有一点没猜错
“你看佛不敬佛,说诚心又无心……好假。”
男声介于青年少年间,故意压得又低又轻。
声音从左后方来,隋和光猝然起身,往右退,不料正中来人下怀。
一阵燎人的热气,隋和光来不及转身,已经被从后彻底制住。
隋翊足足比面前人高半个头,一条手臂穿过隋和光肩膀,卡在脖颈处,另一条手臂环过腰,隋和光完全被他锁在怀里。
隋和光闻到很淡的酒气。
寺庙饮酒,隋翊还敢质问别人不敬佛。
“这是寺庙。”隋和光身心俱疲,语气冷淡至极:“我要睡了。”
隋靖正就住对面,周围厢房都是人,他不信隋翊敢动真格。
隋翊头微低,嘴唇正对隋和光耳尖,白生生的,玉一样,他忍不住咬一口。
隋和光险些动手。
隋翊很不满他的冷淡,环腰的手往下,轻一掐怀中人的屁股。
“没关系,”他低低笑,“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第9章 9
隋翊挟持隋和光到床上。
隋和光自始自终没还手,屋内太窄,打起来动静太大,何况他现在不敌隋翊。
忽而纸糊的窗外灯火闪动,灭了。
有人经过。
隋和光一默,扯过被子将隋翊裹住,隋翊也是心大,笑眯眯任他动作,被隋和光当胸一肘也不怒,反而很顺从的,躺进床内侧。
他唯一的反抗手臂从前往后,上锁肩胛下锢后腰,将玉霜死死摁进怀里。
隋和光无暇顾及。
门外烛火亮起,那人还没走,影子打在窗上了。
精神汇聚在外的那一刻,所有心绪远去,只有声音房外蝉鸣、鸟啼、木鱼声清晰起来……原来是风吹灭香烛,沙弥踏过青石板,重新点亮它。
隋翊含笑,去蹭玉霜耳垂:“佛祖允了你我欢喜。”
隋和光突然挣扎起来。
太剧烈,仿佛一尾即将窒息的鱼,隋翊一时脱手,叫人从怀里挣出半身。
这才发现,隋和光的脸色有多难看。
近乎煞白。像艳鬼,像尸体。
隋翊一眯眼:“隋靖正动你了。”
隋翊说完,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这可是佛寺,他居然……啧。”
这句话一出,隋和光反而平静下来,他睁着一双黑幽幽的眸,毫无闪躲,凝视隋翊。
隋翊以为他会怒,会骂,痛苦甚至崩溃,然而都没有。
隋和光声音很轻:“佛不理人间事。只有释慧方丈在前,正看着你呢。”释慧就是给隋和光佛牌的僧人。
若说刚才隋翊只是调笑,现在神色已经沉下来了:“什么意思?”
隋和光察觉隋翊手上泄力,一推,果然,隋翊没再纠缠,这人正事和玩乐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