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宵淡淡道：“神子，你怎么了？”

只见昆仑神子却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去做，眼下只想甩开他。

“你即见了我，离开便是，莫要再来缠着我。”

直到凌子宵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死死扼住了这位‘昆仑神子’的脖子，他用一种毫无温度的眼神打量着眼前人，语气淡淡却格外笃定道：“你不是他。”

他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尽管雪灵的身份暴露了，凌子宵依旧花费了不少心思才从雪灵手里拿到了听雪剑。

威逼利诱，带着一些不择手段。

雪灵却看着他，沾着血的侧脸竟是和花陵有七分相似，愤恨道：“就算我说出来，他也会死！”

直到凌子宵立下了血誓，愿意保沈檀深不死，才换来雪灵犹豫许久后的妥协。

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提前得到男人留下来的听雪剑。

可谁也不知道当初他得知真相后是什么反应。

那些料峭寒风曾经一遍遍吹拂过沈檀深的身心，便是如此一遍遍让凌子宵的心变冷变硬。

他不明白。

男人为什么不再等等他？

明明可以等他回来的，可男人似乎望而却步，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走了下去。

某种怨恨随之而生，直到他回到小天地看到几乎被花陵折磨到草木皆兵的沈檀深，这股怨气才消散可开来。

在此之前，凌子宵鬼使神差般，抽空去了一趟人间。

他看见了沈檀深口中那片桃花林。

只是桃花深处，沈檀深和花陵、叶星阑那间用来遮风挡雨的木屋早已经被人焚毁，只剩下一些烧焦后残留的痕迹。

连同沈檀深对这段感情的只言片语一同埋葬了独属于男人和花陵的过去里。

他只记得留影里，沈檀深那低垂的眉眼带着掩不住的哀伤和疲惫，他的笑容忧伤又挫败，以及阖上眼眸后，那句轻描淡写又无可奈何的：“子宵，我好像……喜欢上花陵了……”

这是一段他无法知根知底，无法去试探的爱恨。

他当初费尽心思，让男人走了无情道，却怎么也无法避开男人会爱上别人的结局。

连现在他想要得到男人的爱，都是用算计，用男人对他愧疚来捆绑。

凌子宵收回思绪，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沈檀深那只把玩他黑发的手，将沈檀深搂得更紧了。

似乎这样就能牢牢握住怀中之人。

沈檀深感觉到凌子宵轻微的情绪波动，他虽有难言之隐，还是选择了对凌子宵坦言。

“子宵，你应该知道我和花陵之间有过一段……孽缘。”

昆仑神子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沈檀深知凌子宵会究其身份，特此用来拖延时间。

那昆仑神子也不过是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化身而成的雪灵，是沈檀深在浇灌雪肉莲时阴差阳错下养出来的天地灵物。

他后来双眼失明，在雪灵的帮助下，才得以恢复到能勉强视物。

同时，他离开前，交代雪灵，在他死后一年，再通知凌子宵来取他的听雪剑。

他在听雪剑留了一段留影，将他回来后所做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包括他在留影里承认了自己喜欢上花陵的事情。

那时，每每用精血浇灌后雪肉莲后，他总会去黄泉碧落，坐在凌子宵的尸骨旁说些近来发生的事情，譬如，花陵的伤好了不少，叶星阑又恢复了几分神智这些好消息。

可后来，因为和花陵之间发生的一切，沈檀深越发沉默，身体也彻底虚弱了下去。

直到，他双眼失明，同花陵决裂……

那时眼盲的沈檀深无声地流着血泪，他滴尽自己最纯粹的精血，将那株万年雪肉莲彻底催熟，将其采摘而下，带回黄泉碧落，重塑了凌子宵的肉身，随后将凌子宵的魂魄和雪肉莲融合在一起。

那个时候，不用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