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有什么用?

他从不满足于若即若离的亲密关系,图的也一直是和男人天长地久,朝朝暮暮。

刚刚这般深吻也是在解衣上榻前,得了沈檀深的许可,他才搂住了沈檀深的腰,亲吻上男人的唇。

直到沈檀深脸色的红潮散了不少,神智也清醒了不少,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凌子宵结实有力的肩膀,感受到凌子宵的胸膛贴在他的背后,他听到了青年心口传过来的比他要平静许多的心跳声。

在如此温情美好的时候,两个人的心跳竟是慢慢地重合在一起。

凌子宵也阖上眼眸,撇开所有的心思,享受着和男人独处的时光。

直到沈檀深叹了口气,打破了这份宁静。

“子宵,为何要让星阑来照顾我?”

凌子宵闻言,抬起了他那双惯来深邃沉稳的眼眸。

果然,男人察觉到了他和叶星阑的那些心思。

他原以为,沈檀深经历了不少磨难,如今又怀了身孕,情绪在天应城表现出来的时候也是极其不稳定。

他不介意庇护情绪敏感的男人,也不介意让一切朝着对男人利益最大化的方向发展。

沈檀深总说自己有什么心事都瞒不住他,可他也如是觉得。

或多或少,男人都能知道他做过些什么,只是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沈檀深本不想捅破这层纸,可从自从见到叶星阑起,再到他接受了系统那些信息后,那些时不时涌出来的不好预感让沈檀深本不愿去深想。

他从不是愚钝之人,只是偶尔心软,也不愿去做某些过于决断,斩断期盼的事情。

可此刻,已然不是他继续优柔寡断便能解决得了。

见凌子宵未曾说话,沈檀深也没有在意,他伸出手,轻柔抚摸着自己颈侧边凌子宵靠过来的脸,还有青年垂在他身侧的黑色长发。

他思索片刻,才道:“你是如何从雪灵那里提前拿到听雪剑的?”

提起这个话题,凌子宵微微皱眉,他周身的空气蓦然冷了许多,那双漠然的眼眸深处寒霜肆意开来。

可他面无表情地,依旧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沈檀深的问题,道:“那位雪灵生于昆仑山,不喜与人接触,几番试探下来,我便发现他不是你。”

沈檀深顿了顿,他没想过连自己的局都这么轻易就被凌子宵看破了,反而由衷地赞许道:“你向来心思缜密,发现端倪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可这样的夸奖并没有让凌子宵觉得好受。

他只觉得,用再多言语都无法将他当初多出来的一丝心窍道出来,至今他都为之庆幸,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见到昆仑神子时,凌子宵没有任何触动,他以为是他身为方外之人的原因。

可那日他同花陵意外遇见沈檀深时,那种不知名涌出的异动是他死而复生后唯一体验到的情绪。

可无情无欲的他已分不清那是一种如何牵引他心神的情绪。

不是恨意,不是怒意,只是望着那呆滞站在那里,忘记躲避的男人,下一刻,他几乎和花陵同时出手,牢牢将男人困在原地。

黑色咒文瞬间束缚住了男人的脖子,为的便是不让那人再用男人的声音说话,是怕花陵被蛊惑,又亦是怕他自己……被男人的声音蛊惑。

随后他和花陵撕开了一片小天地,联手搭建了阵法,将那人囚禁于小天地的地牢里。

他无情地将沈檀深丢给花陵处置,不愿再多看一眼。

反正……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心中曾经尊之敬之的人了。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叶星阑会麻木到任由那夺舍者对他为所欲为。

明明知道不是了,却又迟迟不肯接受,更不愿伤害半分那具属于沈檀深的身体。

于是,他站在一边,任由花陵折磨沈檀深,却又望着那熟悉的身影,轻飘飘地道:“莫要过分。”

只惹得花陵的冷嘲热讽,下手也更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