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先是担惊受怕,又有沈三钱那阉竖……以至于到两日前白青崖才发现初见时褚容璋赠他的那块蟠龙佩竟然遗失了。

白青崖不消细想,定然是沈三钱那厮憋着坏,故意扣下了他第二日从沈府出来时,衣裳都换了。

原想着向褚容璋坦白,但想起那日在督公府门口,他口口声声对褚容璋说自己将玉佩贴身收着,时刻不离当时说得笃定,现在弄得进退两难。

眼下白青崖对褚容璋的孺慕之情正盛,倒不是怕说出真相惹得人责罚,实是不愿在那张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俊美脸庞上看到对自己的失望。

白青崖长叹一声,将装着玉佩的匣子扔给了一直默默在身后付账的睡鸦,又去望仙楼大吃了一顿,在日暮时分踏着夕阳回了皇子府。

照理说,休沐日应该在家中过一夜,第二日再来上值。但家中冷漠的人情与破败的小院实在是没什么令白青崖留恋虽然不过半月,有褚容璋在的皇子府却俨然是他心中的家了。

打发走了睡鸦,白青崖怀里揣着那个小匣子,兴高采烈地准备去向褚容璋献宝。这时辰,想必褚容璋正在西暖阁休息,也不知他用膳了没有。

西暖阁内。

褚容璋确实在这里,只是除他之外,身后还侍立着一名内宦服饰的老太监。

听完德全报来的消息,褚容璋沉吟了一会儿,平和地吩咐道:“三弟手底下的人乱嚼宁平的舌根子,想来必定也不是三弟的意思。只是‘恶语伤人六月寒’,这凉意也该叫他们体会体会让檀霭去拿住这些人,剥了皮,给三弟送去。告诉他这些狂悖之徒我替他处置了,不会惊动父皇,也算是我这个兄长对他尽了一份心。”

德全明白这是警告三皇子见好就收,把嘴闭紧的意思,正待答应,却听门外传来轻快的一声:“殿下要对谁尽心?”

德全一惊:“外头的人都死了吗,怎么不通报?”

白青崖进门的脚步顿时一缓:“……我打扰殿下了?”

“没有。”褚容璋面色如常,露出一抹含着安抚意味的笑,“怎么这么晚跑回来?”他轻轻一招手,示意白青崖坐过来,“是不是在家里受了委屈?”

见褚容璋并未流露出不悦,白青崖才松了一口气,又暗恨德全大惊小怪地拿架子,怏怏道:“没有。是我想殿下了。”吃那一惊,到底没了来时的兴致。

褚容璋自然是好一番柔声宽慰,又赞他的玉佩选得好,终于哄得他重新开颜,见时候实在不早了,才回缣风院去。

默不作声地看完全程的德全神色复杂,待白青崖走后先是告了罪,才委婉地提出:“方才的话不知长史听到了多少?”

褚容璋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听到多少都无妨。”

德全不好再多言,只能暗叹一声,殿下对尽在掌控之中的人或物倒是一如既往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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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第二十五章、子夜歌-长025腿025老025阿姨025整理

“长史大人?长史大人?”一道轻柔的女声将白青崖从昏沉的梦境中拽了出来。

他在云朵一般绵软的被褥中挣扎着睁开了眼,看到一名桃粉色罗衫的婢女正将床帐挂起。白青崖有些回不过味儿来,直愣愣地盯着她心想,彩云什么时候变样儿了?

桂旗被他看得脸红了半边,轻声细语道:“长史大人,该起了呢。”

白青崖读书时虽早起惯了,可每每晨起皆不能立时清醒,还总是要木呆呆的好一会儿,今日也是如此。他又躺着缓了缓才回神,想到自己早已身在大皇子府,眼前的丫鬟也不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彩云,而是桂旗。

昨日收拾了白青骧,心中多年的郁气一朝纾解,真可谓是春风得意。

回到缣风院后,白青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能有今日,全是仰赖褚容璋,再加上他一直垂涎于驸马之位,怀揣着三分讨好,七分真心,他准备再写一封信笺,附在日后的课业中悄悄送给褚容璋。

但咬着笔头苦苦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