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临把皱巴巴的纸夹回日记本里。
做人应该偶尔诚实。
一小时后。
柏青临去咖啡馆。
撕碎的照片在他口袋里。
主人要撒下弥天大谎,照片却不知道,它只看见男人的手指很用力,骨节泛白,像过度隐忍导致。
丢下去的瞬间,好像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许捡。
《黏照片》
蛋糕师负责扔后厨的垃圾,然而她提着垃圾找了三遍,还是没发现那个常用的垃圾桶。
再发现就已经是洗得干干净净,能发光,甚至闻着像消过毒的“新垃圾桶。”
见鬼了。
蛋糕师嘀嘀咕咕,问了一圈店里人。
“谁这么勤快洗的?”
结果都说不知道,不是我。
柏青临在前台看书,看走神了,没有听见。
直到打烊,他才后知后觉要下班了。
回家、洗澡、看新闻联播、然后睡觉。
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失控,恢复过往的秩序。
这似乎成为他的安全词。
“店长?”
“嗯。”
柏青临转头隐约听见一阵风铃声。
结果只是风。
不是他。
柏青临快速收起隐约压抑的失落感,胸膛堵得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蛋糕师道:“店长,你洗垃圾桶干什么?”
“那不是垃圾。”柏青临披上大衣外套还心神恍惚,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回答什么,顺嘴淡淡叙述事实:“我不小心掉进去东西,捡起来了,顺便弄干净。消毒杀菌保持卫生。你下班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从来没有听过柏青临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蛋糕师瞪大眼。
她目送柏青临。
然后狠狠掐了一下自己脸。文件.来自一三九4九4六三衣
疼
闷葫芦居然能锯开嘴
她心想:祝哥牛死了,是真能锯啊。
另一边柏青临顶着黑眼圈,凌晨一点磕了两粒安眠药。
睡到噩梦缠身后醒来,抬眼一看,才凌晨四点。
天依旧昏沉沉。
黑暗很适合隐藏。
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发现,所以……
瞬间掐灭接下来想要的念头,柏青临垂着头,冷硬且固执。
没有所以。
当然也根本没必要。
一而再再而三继续下去,那才是真的病得没有药医。
天蒙蒙亮。
柏青临仔仔细细黏好照片,将每个缝隙都对齐。
摘下眼镜看,戴上眼镜再看,确认玻璃胶没有褶皱。
眼睛酸胀到充满红血丝,他才闭眼试图缓解掉那种空空荡荡的失落心慌。
的确有病。
嗯。
病死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