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战从桌案前方绕了个圈,握着南溪的轮椅推把将他推着往外走,全然不问南溪本人的意愿。

此时已是正午,到了该用午膳的时间,但祈战却不是将南溪带回承德殿,而是屏退了欲要从他手中接过轮椅的青栀,连太监和侍卫都没带上,独自推着南溪离开了御书房。

当太医署的牌匾映入眼帘时,南溪才知道祈战竟是将他带到了太医院。

“陛下这是何意?”

对于祈战这番举动,南溪有些意外,并非他讳疾忌医,主要是这些天天气回暖,加上平日里都用药膳温补着,他的身体状态前所未有的好,除了双腿依旧没有知觉,其余地方哪哪儿都是好的。

来太医院除了看病,他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祈战并未给他解答+,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推着人往里走去。

“恭迎陛下,陛下圣安。”

太医院院使连同所有太医早已在院中一字排开,站成好几排恭迎圣驾。

南溪眼尖的看到在远处的树荫下,不修边幅衣衫不整的人东倒西歪坐在石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与其他恪守成规的其他太医相比格外的出挑扎眼。

祈战抬手免了礼,张望着问了一句:“春雨大夫呢?”

“草民在这儿呢。”

他话音落下一道慵懒的嗓音便接了话,所有人都朝声音的主人看去。

气氛怪异紧绷,但他本人却是毫无所觉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拖着懒洋洋的步伐走来。

很有个性的一位大夫。

南溪多看了他几眼,心中如此评价道。第19章 他想,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叫春雨的赤脚大夫大咧咧的走到众人面前,先是朝祈战弓腰抱拳行了个礼,得了首肯后迅速站直,而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南溪打量。

“想必这就是中了二十来年槲毒的八皇子殿下了吧。”

他语气之中藏不住的兴奋,摩拳擦掌的,好似南溪是什么稀罕物一般。

祈战下意识蹙眉,他不喜欢春雨大夫看南溪的目光,但想到这人是他派人费尽了手段和口舌,威逼利诱之下才带回来的神医,纵使再不喜也只得忍了。

他点了头算是回应,春雨大夫顿时两眼放光。

“走走走,快带他进屋里,我要好好给他把把脉。”

他说着就要上前去接手南溪的轮椅,只是刚有这个意向,就见祈战眼底凶光毕现,明明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却无端端让人心生退意。

春雨大夫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在神医谷内,眼前这人身份尊贵,就算是有求与他,也不是他能颐气指使的人物。

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着打着哈哈:“瞧我心急的,竟失了分寸,还望陛下与八皇子殿下有怪莫怪,原谅草民。”

祈战不置可否,只默不作声的推着南溪往屋内走去,春雨大夫讪讪的紧跟其后,而充当背景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太医们见状立马也呼啦啦的跟上。

被推着往前的南溪目光失焦,他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悄悄抬眸看向祈战,但祈战在他身后,除非仰起头,否则他是看清对方的神情的,于是他又在被发现之前迅速的收回目光。

他低头出神,搭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曲起又摊平。心想,这暴君竟是要给他解毒治病?为什么呢?

他想不通,治好自己对祈战而言能有什么好处,祈战又能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南溪思绪杂乱,越想就越是乱成了一团的麻线,无论如何都理不清了。

太医院的大堂内,药童和杂役依旧在尽忠职守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当见到祈战推着南溪进来后,立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的人。

“都起身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魏民跟上。”

祈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让他们起了身,而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