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路过看热闹的人和车已经围了过来。
当天晚上,“电影新星张其稚当街打人”的消息就传遍了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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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张其稚的样子实在太凶悍,看着就像电影里那个流氓混混。一时间,还有张其稚初高中的同学站出来说,他本身就是那样一个人,上学期间就是个混混。
阿礼的手在桌面上点着数,他看了眼对面一言不发的张其稚。人言可畏。流言足够杀死一个人了。网络舆论甚嚣尘上。阿礼想着该怎样公关。他知道如果问张其稚,张其稚会说随便。
阿礼忽然问他:“你又跑去长岛做什么啊?”
张其稚不响。阿礼说:“现在网上又开始猜测,你是因为在长岛藏了什么秘密不想被知道,所以这么疑神疑鬼。”
张其稚怒道:“什么疑神疑鬼,他们就是跟着我。”
阿礼叹气:“因为你的电影刚获奖,你还是男主角啊大哥。这么有新闻价值的人,当然要第一时间跟着,看能不能挖到什么料。”
张其稚看了眼手机时间。车子被拖去修理,阿礼来长岛公路接的他。陈以童发了语音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到,张其稚回说,暂时过不来。
第二天,陈以童发高烧。但他坚持要去画室。叶细细无法,还是送他过去了。她看着陈以童把药吃下去,又指了指他,说:“多喝水,画不动就休息,隔一个小时量体温告诉妈妈,听到了吗?”
陈以童哦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叶细细知道他在想什么。张其稚说好了要来又没来,家也没回,陈以童那根筋又搅住了,是必须等到他不可。
陈以童点开和张其稚的聊天对话框,发了视频电话过去。电话响到挂断。陈以童愣神看着聊天界面,把手机反扣在了电脑桌上。他抱腿坐在椅子上,看着显示屏发呆。因为吃了退烧药,身体很疲累。陈以童左右晃着旋转椅。
那天没过多久,有人敲门。陈以童疑惑,现在都还未到中午吃饭的点,叶细细好像过来得太早了。敲门声越来越大,陈以童终于回过神,走去打开了大门。他不知道门口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些陌生人。他们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探头看着屋内。
这栋廉租房,除了陈以童的画室,已经没有住户了。所有来探看廉租房秘密的人都挤到了画室门口。有人在人群中发问:“你认识张其稚吗?”
陈以童绞着手,犹疑地点点头。
人群骚动,站在门口的人推了陈以童一下,伸手机拍着画室。陈以童不知所措,他紧张地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来做什么。他想起要打电话给叶细细或者张其稚,于是转头跑去电脑桌上拿手机。门口的人挤了进来。大家看着空阔的画室,以及画室里堆满的绘画材料,都有点惊讶。陈以童转头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翻书架上的画册,有人在动他堆在地上的颜料管。陈以童把拨通的电话撩到了一边,很生气地骂道:“不要动。”
大家确实不动了,转头看着他。陈以童感觉头很眩晕,身体里的狐猴又开始横冲直撞,好像要从喉咙口呕出来。他颤抖着一直重复:“不要动,不要动...”大脑前额叶紧紧地搅绕在一起。
有人悄声说:“他是不是有病啊。”
陈以童眨着眼睛,觉得头很重很重。他不是可以严肃地说出一句:“这里不允许参观,请大家离开”的人。那些人好奇地看着他,像在观赏一种奇特的动物。有一瞬间,陈以童觉得空气中的氧气被抽走了。
陈以童忽然蹲到地上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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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稚一晚上没怎么睡,天光放亮的时候忽然睡过去了一会。他惊醒过来,看着空荡的工作间。现在只要他打开手机,就会有电话进来,一些无端的骚扰电话。本来只是一件当街斗殴事件,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几小时的发酵,变成了对他个人单方面的网暴。
从打架事件推演出他的品质恶劣,从恶劣品性回溯他的过往。到后来,张其稚自己都要信了,他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他们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