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司楼下,但几乎没用。郑大石是专用车进出,甚至不怎么在公司,都是在外边谈事。不管他是不是在黑市买下画的第一人,他一定是知道那幅画是赃物的。
张其稚无法,去郑佑家门口蹲人。他见到郑大石的时候,郑大石从车上下来,朝司机挥了挥手。司机自己开车进了院子。郑大石仔细端详了会张其稚的脸,忽然轻声笑说:“你知道圈内人怎么评价那幅画?”
张其稚摇头。郑大石说:“比对《余温》的评价还要好。说是‘一种流淌的情欲’。明明画上面你的脸都扭曲了,用立里一贯的绘画手法,扭曲了你的脸和海的模样,让你们好像流淌在了一起。能看出来,他深爱他绘制的事物。”
郑大石说完就顾自己进了屋。张其稚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会。
一直到昨天,郑佑忽然打电话给张其稚。张其稚接起来,郑佑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出来见个面。”
张其稚叹气说:“这个俗语不是这么用的,大哥。”
郑佑尖叫:“你个负心汉,有什么好挑我的刺。现在滚出来,我在你学校门口。”
张其稚出去的时候,郑佑靠在他那辆越野车边上,在跟一个来要微信的女大学生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喜欢男的。”
张其稚走过去,郑佑吹了声口哨,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放着那幅《世上最美的溺水者》。张其稚张了张嘴巴。郑佑摸摸鼻子说:“刚偷出来,老头还没发现。赶紧拿走。”
张其稚差点笑出声,他拍了拍郑佑的肩膀,说:“还得是你啊,郑佑。”
颜
第26章余震(二)颜
张其稚结束拍摄,去试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阿礼问他去不去吃宵夜,他抓着车钥匙说:“不了,有事。”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赶到长岛画室是一个多点钟头,到了之后,陈以童差不多也该回家了。张其稚打开画室门,把门口的绿植挪了挪。陈以童听到响动转回头。他又开始调制颜料了,但浪费了很多颜料管,像在做什么严谨的科学实验。张其稚小心走进去,不想踩到地上脏兮兮的颜料。陈以童脸上擦上了几点青绿色,眼睫毛上都变得绿油油的。张其稚把他的样子拍下来后,拽着他塞进了洗手间。
他说:“陈以童该收工了。把自己洗干净,跟我回家。”
陈以童乖乖站在洗手台前洗干净手。张其稚拿毛巾轻轻擦掉了他脸上的颜料。陈以童看着张其稚额头冒出来的痘痘。张其稚是在青春期都没长过痘痘的人。一颗苹果红的小痘痘,陈以童拿手掐了一下。张其稚痛得差点跳起来。
张其稚最近期末周,又要拍摄,还要隔三差五跑来长岛。他感觉自己忙得随时会猝死。但好在期末周结束就是暑假,总该好一点起来。
车子朝市区开。陈以童坐在副驾驶位上看张其稚带给他的杂志。张其稚拍了一个品牌的宣传图,穿运动装,拿着网球拍,看起来十分健康。他们坐在车厢里,张其稚摁开了车载音乐。深夜FM放着几年前的老歌。有听众打电话进去点歌,说自己失恋了,非常沮丧。张其稚转头看陈以童。在陈以童的世界里,不知道有没有关于恋爱的完整定义。他会不会意识到,两个相爱的人,会形成一种全新的关系,他们会变得和之前不一样。
陈以童顾自己看着照片上的张其稚,张其稚说:“实物在旁边啊。”
陈以童抬头,看着张其稚,看了会,忽然在张其稚脸颊上轻轻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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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周结束,张其稚搬回家住了一段时间。那个周末,张文昊找他出去钓鱼。他们父子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去钓过鱼。车子开到垂钓区。那几天早上的气温还算舒爽。张文昊准备好渔具。他们两个就并排坐在那里,静静看着湖那边的山林。
张文昊说:“记不记得你还小的时候,我买了一只胶卷照相机。然后不管你做什么都想拍下来。但最后洗出来没几张好的。”
张其稚说:“对啊,拍照技术几乎为零。”
张文昊笑了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