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她是说话不敢看人,白白净净的杜老师。

在家,尤其在炕上,她话里的荤腥其实蛮大的。

不管哪个,他都喜欢。

两年前,知青大队生产七队转插陈家坝,十几个女知青被统一安排到军马场,其中包括杜蘅,她们都称呼指导员陈顺为陈指。

婚后杜蘅有时也会这么喊他。

陈顺不多想,因为她喊他陈指的时候,常常同时握着他的命根子。就算他多想,绝对想不到杜蘅之所以这么喊他,是为了将自己从婚姻关系里撇出来。

她只想以自己,以杜蘅,与他代表雄性的性器较量。

而不是妻子。

她一直想弄清,这根让她不得不远离家乡,饱尝艰苦的东西,究竟自有意识,还是听命于男人的情欲?究竟为什么勃起,又为什么射精?究竟陈顺的人性底色里,有没有和她一样见不得人的阴暗面?

他不该是完人。

完人长一根大?牛?从文学的贞洁观看来,就是淫邪。

赤裸裸的淫邪。

毕竟男人在纸上谈论淫妇,总会提到一横引诱他们堕落,变成色鬼的雪脯。

男人无罪,所以大的东西,有罪。

那么女人也无罪,大的东西,有罪。

此时此刻,她掌握了陈指导员的罪证。

铁证如山。

他的性器,铁一样烫手,山一样嵯峨。

嗯,铁证如山。

没错。

大概陈指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她答应和他结婚,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亲眼看看他的?拧?

看立一等功的男人长什么样的?拧?

看板板正正的男人长什么样的?拧?

他没让她失望。

他真的很能忍。

克制、忍耐、服从,都是他拥有的高洁品格,洁净到让她不断想破坏。

茶缸盖子噗噗直跳。

热气腾腾。

烧滚的热水冲出来,流过缸壁,滋啦滋啦地往铁箅下浇,炭被打湿,很快又被激发出艳红的火星,火舌舔了上来,给予施虐者最热情的反馈。

和陈顺一样。

对痛报之以爱。

看来还不够疼,反正他不可能怕疼。

杜蘅心想。

“它流了,你还不能。吹一吹,可能好受些。”

她低头,朝陈顺紫红的龟头轻轻吹气,温柔地像在吹凉一碗热粥。

“这么个吹法儿,我能好受?”

陈顺喘着粗气,笑了两声。

打心底里觉得她可爱。

她这么做,他不烧得更旺才怪。

杜蘅没听到似的,又吹了一口气。

掰开马眼吹的。

喉结顿时急升急降,眉毛压到不能再低,肉棒突突猛跳,两人对坐在炕上,陈顺浑身在走火,实在受不了。

“小蘅,你要我命。”

还有半句话被他藏在了嗓子眼里。

拼凑起来才是完整的一句――你要我命,我也给。

陈顺抽气,双手交迭,把自己从快烘化的绒毛背心里解套出来,团巴团巴往边上一丢,解衬衣扣子的速度比给五四式上膛还快。

他憋坏了,热惨了。

在小兔般乖顺的女人面前。

衬衣揭开,里头的内容,真实不虚。

胸肌、腹肌全都油光水亮,特别腹肌,一垄一垄,田埂般饱实壮阔。他燥出不少汗,连骨头缝里的男人味也一起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