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岂能当作赌气资本任你儿戏?!”长舒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我就知道你仍对我那夜所行的下作之事心怀愤懑,待你好了,你要杀要剐,我都随你!何必这时候拿出来数落我?是在我这里讨一个名分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亦或你觉得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痛成这样听你说这些才有意思?”
容苍双唇一抿,须臾,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反身圈住长舒脖子,低下头去埋在他颈间放声哭道:“我怕死了,还听不见长舒一句心意,我会不甘心的……长舒舍不得我受身上伤痛折磨,便舍得我受心头情思所魇吗……我在长舒身边多待一日,多看你一眼,便更爱而不得一分。我早痴痴困在你这里,出不去了!你若不要我,再将我救起,人是活的,心却亡了,又有什么意思?我不要活,我要长舒,我只要长舒!”
长舒伸手覆上容苍后脑,轻轻抚顺着,另一手悄悄运功替他除去伤口上的煞气,还不忘分心哄道:“你且好好把伤治了,等恢复过来,你要什么说法我都不再回避半句,再不糊弄你,好不好?”
容苍早已哭得涕泗连连,泪水打湿了长舒半片脖颈和大块衣襟,整个人还不停呜呜闷泣着,虽不应长舒,却也不拦着长舒替自己疗伤了。
待将他体内煞气尽除,确保容苍身体没有大碍后,窗外已是月挂中天,临近深夜。长舒把半昏迷的人放在枕上,让容苍侧卧而眠,以免碰到伤口。要起身离去洗漱时,被睡得迷迷糊糊的容苍一把抓住手腕,低眼去看,才哭累不久的人正强打着精神半睁开眼,眼尾哭出来的绯红尚未完全消退,瞳仁又亮又黑,像条小狗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舍不得眨眼地说:“长舒是不是要偷偷回烟寒宫了?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长舒半身是血半身是泥,一件白袍脏污得看不出本来样貌,只是想出去换身干净衣服,此时看着容苍惶惶不安的一双眼,实在忍不下心再向外踏出一步,便又走回榻边缓缓坐下,替容苍理着鬓边的头发,轻声道:“我不走,在此处陪着你,快睡吧。”
“长舒不走?”
“不走。”长舒道,“你在这里,我哪都不去。”
容苍这才满意了,哼哼唧唧地蹭到长舒腿上,抱着长舒的腰,窝在人怀里放心睡去。
长舒拿捏着力道,眼神平和,手指替容苍按揉着太阳穴和肩颈,待怀里的人呼吸匀长下来,才极小心轻微地把容苍放回枕上盖好被子,临近破晓时得以悄声出去换洗衣物。
房内,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龙妖在关门声响后半晌慢慢地睁开双眼,面对长舒时密布眼眸的慎微和懵懂早已烟消云散,清寒月光透过窗户映射到他的瞳孔,里面是一片诡谲莫测的风起云涌。
容苍悠悠看向紧闭的房门,借月色平添了两分俊逸凌厉的脸上,嘴边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群?1~22~49?整理.221-8-24 1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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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舒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容苍在房间门口,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正手足无措地来回踱步。
“容苍。”他轻轻唤了一声,嗓音不高不低,正好让两丈之外的容苍能够听见。
后者一听声音就朝他抬头看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生怕自己把长舒一根头发丝看漏了似的。
“长舒!”容苍急急跑过去抓着他,“我醒来看不到你,以为你走了……”
长舒无言覆上他的手背,拉起容苍朝房里走去,只管把话往软了说道:“你在这里,我便是走,又能走多远?”
说话间被容苍瞅到他手指勾着的东西,油纸包好,拿红线系着,一摞足足有一掌高。
长舒顺着他目光望向自己掌下,才想起方才出门一趟的目的。
“逸芳斋的桂花糕,听说味冠京都。”他递给容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买来给你尝尝。”
容苍闻言却忽然不动了。
“怎么了?”长舒偏头去观察容苍的神情,“不喜欢?还是哪里不舒服了?”
“长舒……”容苍微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