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外也要小心。”周母皱着眉嘱咐，“晚上没事不要一个人出去，走路一定要记得低头看路。”

周怀夏答应：“好。”

两人刚回家，撞上要出门的周父，一见问道：“刚准备去找，5栋1701的孩子凌晨4点多跳湖自杀了，看见了吗？”

周怀夏：“……爸，知道？”

一句话把那个男生的住处、死亡时间和原因全部了出。

周父举手机：“群里有人发了监控。”

周母阻拦，周怀夏先一步伸手接周父的手机：“我看看。”

小区有好几个群，此刻全部刷屏，往上翻了一会才翻有人发的一段用手机偷拍的监控录像。

公园内，穿着深蓝色长袖睡衣的圆脸男生快步走在小道上，一只手摘下眼镜，一只手“啪啪”打的脸，极其用力，隔着昏暗监控画面都能看出的脸迅速红肿，口中似乎在神经质地着。

周怀夏目光盯着圆脸男生的嘴，几乎能立刻在梦中念叨的那些该死、废物之类的话。

男生一时没有注意脚下翘的石砖，被猛地绊倒，手中眼镜瞬间飞了出去，摔进一旁的灌木丛中。

双手撑地爬，并没有去找眼镜，站在原地许久，像被抽走了魂，只有脸上的咬牙切齿显示情绪在剧烈波动。

片刻后，圆脸男生动了，却不去找眼镜，加速跑冲上石桥，扒住栏杆翻身，径直跳了下去。

湖面“扑通”溅不大不小的水花，监控至此结束。

周怀夏重新点开视频，往后拉，视线落在监控停止的时间轴上。

凌晨4:18。

那个时候，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喝水。

也，男生噩梦一醒，直接出门走进小区公园，最后跳了湖。

周怀夏将手机给周父，另一只手背抵唇，忍住胃部翻滚上的生理性呕意。

事和无关，但……

“群里孩子父母管得严，导致平时人愣愣的。”周父翻着群里在刷屏的消息，“可能次月考没考好，受了刺激。”

周父点开群里最新发出的视频，手机里顿时响一对刚赶公园的中年男女尖锐哭喊着“儿子”、“会样”的话。

“可怜。”周父摇头，“平时少给点孩子压力，也许不会发生种事。”

“把视频关掉，别站在。”周母推了推周父，“都别人家的事，少几句。”

“困了。”周怀夏忽然道，“爸妈，我先去睡个回笼觉。”

周母望着女儿欲言又止，最后道：“行，等午饭好了，我叫。”

周怀夏推门进房，依稀听见妈正在客厅责怪爸。

“给小夏看监控？万一受了惊吓办？”

“我以为……”

“以为？没看见小夏脸……”

“砰！”

周怀夏关上门隔绝客厅的声音，径直往床上倒去，望着天花板，神情疲倦：能入梦又如何，无非会感受做梦人的情绪，别的也做不了。

旁观者已。

只要一天不停止进入别人的梦中，像今天的事情迟早会再出现。

……不对，也许有能做的。

周怀夏从口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视频通话。

几秒后，吕谨出现在视频那头，诧异问：“周怀夏？了？”

“我有东西落在寝室了。”周怀夏躺在床上，打量吕谨身后，“不在学校？”

“不在啊。”吕谨坐在一台电脑面前，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边黑色键盘，背后灰白色铁柜，只分了几分注意力给周怀夏，盯着屏幕，“我在我妈医院呢，落东西在寝室？”

周怀夏没立刻回答，问：“那时候回校？”

吕谨握着鼠标滚动页面：“下午回吧。”

没发现周怀夏皱了皱眉，只听见室友问：“国庆不回家，一直住学校？”

那学校的猫岂不随时可能会陷入危险中？

吕谨“昂”了一声：“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