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不我，没好的。”周怀夏看着，“继续查。”

沈亦按下确认键，抬下巴朝幕布点了点：“章易自杀的监控调出了。”

学校监控保留时间最长只有三个月，但事件录像会被长期保存存档，沈亦轻易调了出。

后山监控显示2030年9月14日16:08，章易从医学院方向走，手里拿着一根实验室捆绑货箱的废弃麻绳，径直走后山中段水车外的枫树下。

16:14，叠了三块石头站上去，将麻绳抛丢在横长的粗树干上，打好死结，转动麻绳。

监控中，章易垂手仰头望着麻绳，没有再动。

足足了四分钟。

9月14日16:18，章易终于动了，先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仰头，被日光照得微微眯眼睛，随即缓慢抬一只手，挡住双目。

9月14日16:19，章易伸手抓住麻绳，套住脖子，蹬掉脚下三块石头，脖子勒住瞬间，开始疯狂挣扎，双手试图拉住麻绳。

9月14日16:25，吊在树上的章易停止挣扎。

会议桌前的周怀夏霍然身，脸上血色尽褪，抬手背捂住嘴，依旧没能忍住喉咙间发出的呕声，手臂竖一片鸡皮疙瘩。

16:19分，那分明做出的动作！

监控在不远处，一段画面拍得极清晰，一条生命在短短几分钟内消逝。

别沈亦，即便看惯开膛破肚画面的吕谨也感不适，何况当初亲眼见章易学姐从后山被抬下。

但吕谨也管不了太多，绕周怀夏旁边，要检查状况。

“我……明明可以救。”周怀夏抬手挡住吕谨，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因为太用力导致手背青筋凸，低垂头，声音沙哑道，“像拦住孔哥一样，我本可以阻拦。”

“的死又不导致的。”沈亦大半个身体扭，“周怀夏，不可能救下所有人。”

“我可以救下。”周怀夏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抬头，盯着暂停的监控画面，一字一顿道，“2030年9月14日16:19分，所看章易那些动作都我做的。”

沈亦和吕谨齐齐愣住。

周怀夏木着脸：“那天下午我以为和往常一样进入别人的梦中，只视角从第三变成了第一，我低头看了鞋子，仰头觉得刺眼，所以抬手挡了挡。那一分钟时间，章易的身体实际上我在操控。”

良久之后，沈亦才小心翼翼开口：“19分以后呢？”

周怀夏摇头：“不受我控制，但我可以……”

“周怀夏。”吕谨冷静道，“能救下孔哥不代表一定能救下章易学姐。”

周怀夏低头看着会议室地面，不免那辆车上的小女孩，倘若当初不逃避能力的变化，情况否会有变化？

沈亦出声打岔：“别了，继续看监控吧。”

监控重新放着，一直16:50，才终于有路的学生发现上吊的章易，看动作应该立刻报了警。

2030年9月14日17:13分，章易被救护车医生和护士抬下医学院后山，监控内不远处路的吕谨呆愣在原地。

“那？”沈亦发现了，忍不住将监控放大，问吕谨。

吕谨点头：“当时我去实验室蹭课，撞上了。”

那天其实吕教授从医院下班回校抽空指导学生。

监控，基本结束，因为证据确凿，没有任何争议，警察以自杀结案。

了会，沈亦道：“我查了，章易家庭关系健康，也没有恋爱史，不存在失恋，学业优秀，参与的项目虽没有重大发展，但看也不存在大问题。不知道为会自杀。”

周怀夏：“之前在山上咬哥朝我身后的女人开枪，我控制的。”

吕谨双目睁大。

沈亦震惊：“啊？”

“世上应该有人和我能力一样。”周怀夏目光落在虚空处，“……军方大概也知道。”

会议室沉默半晌。

今夜，沈亦和吕谨的世界观再次受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