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他稍稍俯身,贴着裴鹤的耳朵低声安慰,“但别真不用对他们太客气,你是老师,不是他们的父母。”
耳旁灌来滚烫的鼻息,裴鹤怔愣几秒,低下脑袋,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他半晌轻轻“嗯”了一声,又补了句“我知道了”。
秦钺没再说什么,他毕竟是外人,不能占用太多的上课时间。今天田里没什么需要他忙活的,干脆坐在摩托车座上等裴鹤放学。
周二是裴鹤一周中课最少的一天,上完第一二节的语文和数学,他就可以回家了。
出了教室,没看到秦钺的身影,裴鹤以为他先骑车回去了,也没多想,抱着课本准备步行回秦家。
刚迈出校门,眼角余光便瞄到那条过分惹眼的大长腿,裴鹤眸底闪过一丝讶异,快步走到秦钺身边,十分乖巧地叫了声“秦哥”。
秦钺收起手机,抬眸看了他一眼,未语先笑,唇前晕出一团寒气。
“走,上车回家。”秦钺拍拍他的肩膀,扭动车把掉了个头,示意裴鹤上车。
这回裴鹤学乖了,坐好后把双手塞进秦钺的大衣兜里,侧过脸颊贴住他宽厚的后背,一副全身心依赖的姿态。
两人一路无言,不习惯早起的裴鹤趴在秦钺的背上昏昏欲睡。
像是察觉到裴鹤的困意,秦钺故意将车速放慢,车轮在软泞的田埂上压出深深一道车辙。
回到家,裴鹤依然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视线也变得模糊。他把外套脱下搁在木柜上,挪坐在床边,伸手扭开电暖气,安静烤了片刻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只觉得全身的骨头缝里都在冒凉气。
秦钺停好摩托车掀帘进屋,一见他无精打采耷拉着眉眼,脸蛋通红,大衣也顾不上脱,皱着眉走近,用满是老茧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
这么一摸,秦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微俯下身,捧住裴鹤滚烫的脸蛋用指腹摩挲,低声说:“裴老师,你发烧了。”
裴鹤的脑袋已经成了浆糊,半天才反应过来秦钺的话,他缓缓抬头,用满是水雾的双眸看着秦钺,可怜巴巴地哑声道:“秦哥,我好冷。”
秦钺被他这一声“秦哥”叫得心都酥了,脱下大衣盖在裴鹤身上,将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裴老师,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拿药。”秦钺又长臂一伸,扯过床上的被子给他摊开,搂住他的双腿把人慢慢挪进被窝里。
裴鹤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大衣和被子里伸出手,挽住秦钺的手臂不让他动弹,语气里透着委屈:“我不要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