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发现哪里都不对。
书柜上的不是什么经史子集,好像是他从前爱看的游记、小说、画册。
墙上挂的也不是明镜高悬或者海水朝日图,装裱起来挂上的竹纸,分明是水鹊在书院里的一手小狗爬字。
绝对不能让皇兄见到了沅亲王从前糟糕的书法字。
水鹊抓紧了披在肩头的外衫。
目光忽地顿住。
那床铺被褥间的,好像是他的旧衣。
还有一套雪白的里衣。
水鹊希望那不会是自己今晚换洗下来的亵衣裤。
他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
只是这一步没控制好原本轻手轻脚的力道。
响动引起了齐朝槿的注意。
发觉水鹊竟然在门口,齐朝槿猛然站起身,“殿下……”
闪电一划,夜空猛地炸起春雷。
水鹊被吓得一个激灵。
当即被拥入结实温热的怀抱。
“殿下莫怕。”
方才闪电映亮了整间房,水鹊余光一瞥身侧的墙壁。
齐朝槿甚至把他以前在书院空白了一大半的试卷也裱起来!
这太过分了!
【作者有话说】
*案子原型嘉庆十四年知县李毓昌自缢案
第207章 古代·沅亲王(3)
“若是重来一回,那日坝子桥初见,你还跟着我走吗?”
屋檐外瓢泼春雨。
闷雷滚滚。
水鹊发觉齐朝槿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用力得他险些要喘不过气来。
估计是自己刚刚一个激灵,让齐朝槿以为他是害怕打雷了吧。
但是怎么感觉男主比他还要害怕?
耳畔的呼吸紊乱,呼出的热气洒在纤白脖颈。
水鹊安抚地拍了拍齐朝槿的后背,试探地问:“齐郎,你还好吗?”
“你抱我抱得有点太紧了……”
“我无碍。”
齐朝槿惘然若失地松开他,水鹊总算能够自如喘气。
架上的烛火摇曳。
齐朝槿垂下视线,望着水鹊挪不开眼。
又逢雷雨天气,他只是回忆起来。
从前自己去苏吴府赶考,留水鹊一人在青河村的家。
那时苏吴仅仅是斜风细雨,几山之隔的青河村却是大雨如注,雷电交加。
家中屋顶的瓦片被风卷落砸碎到院子里。
那时候他又不在,水鹊该有多害怕?
本来就身体不好的小郎君。
那样荏弱可怜。
齐朝槿想,自己当初就应当带上水鹊到苏吴府赶考,虽说舟车劳顿,但把人安顿在旅舍里,也总归比留家中担惊受怕的好。
无怪乎魏琰能够趁虚而入。
只是昨日之日不可留。
水鹊侧身进入卧房,指着墙上装裱的作品,咕哝道:“你做什么把我从前在书院的窗课试卷也留下来。”
还要挂在上面,对着那张堆满公牍的条案。
也太过分了吧!
难道男主每每经历案牍之劳形的时候,就要拿他的卷子消遣一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