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在林牧身边跪好,白时鲸的心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林牧跟他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他其实也很清楚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林牧是第一个把这些问题摊开来,摆到他面前说的。

从小到大,是没有人喜欢他,在乎他。他走到哪儿都惹人讨厌,大家都选择了远离他。

只有他的主人说:他要管自己,他会管自己。

他以为……林牧也只是说说而已,他们也只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只需要承担彼此之间快乐的部分就够了。痛苦是没必要分担和共享的,没有人喜欢痛苦。

但,他不一样。

林牧没有觉得他讨厌,哪怕是在这种反复被惹怒的情况下,还是耐心地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

他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将你带离我身边。

白时鲸看着走上台的人,目光逐渐模糊,没多久已经完全看不清了,他不应该辜负主人的期望的,也不能。

“别哭。”不知何时,林牧的视线从台下握着牵引绳的男人身上,挪到了白时鲸身上:“转过来,我看看,乖宝。”

奴隶掉着眼泪,肩膀控制不住地耸动,却倔强地一声没吭。

这和林牧在调教室见到的爱撒娇卖乖,哭着喊着说痛的奴隶不太一样。

他在想什么?

林牧喉结微动,凝神思考着,是太急了吗?

但他始终如一,渴望帮助白时鲸、塑造白时鲸。

林牧等了一会儿,他看到白时鲸转过头,哭得满脸都是泪,望着他的眼睛,他犹豫了一秒,直接低头扑进了林牧怀里。

突然被扑了个满怀,林牧轻叹了一口气,心头一松,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说:“还是没规矩。”

白时鲸抽噎着回答,往他怀里拱了拱:“那先生会打我吗?”

“这么爱哭?”林牧只好转过来抱他,有些无奈地轻捋着白时鲸的发尾:“为什么哭?因为刚刚说你了?”

“……不是……”白时鲸哭得更大声了,眼泪鼻涕都蹭到了林牧的衬衣上,抽噎着回答:“我错了……对不起……”

看着他的样子,林牧竟罕见地有些愉悦:“那,现在想跟我说说了?”

“嗯。”白时鲸点头:“想说。”

……

表演台下人声鼎沸,乐声都压不住,他们却都没有看接下来的表演,白时鲸抽噎着趴在林牧腿上,小声跟林牧说了很多话。

说他早年车祸去世的父亲,说他总是惹母亲不高兴,说他严格的兄长……还有中学的排挤,打工的辛苦。

说到去年的时候,他默了默,还是回避了包养那段经历。

他说他的学习,他的迷茫,他的无措,他想要的关系和他应该做好奴隶的身份。

说了很久,久到Flame的乐声停下,林牧回头看了一眼,吩咐进来收杯子的服务生制作一张新的黑金会员卡给刚才表演的人送去。

回去的时候,林牧看着他坐上副驾,突兀地问了一句:“我打你的时候,你有觉得爽吗?”

“没有……”白时鲸低声说:“只觉得委屈和难受。”

“为什么难受?”

“我做得不好。”白时鲸说:“我没能让您满意,也达不到您的要求。”

“看着我。”

白时鲸转过头,一双眼还是红的。

“有这种觉悟很好。”林牧捧起了他的脸,在他额上轻吻,认真地告诉他:“小鱼,我希望你能知道,惩罚的意义只是惩罚,惩罚是为了纠正行为,它不是我们一起玩乐的项目,也不是管教的目的,而仅仅只是一种名为惩罚的痛苦和手段。换句话说,我们一起待在这里,不是为了给任何人寻求惩罚和改正错误的,你明白吗?”

“我需要你真的改正,真的做好,然后和我一起,真正享受这段关系带来的乐趣。”

白时鲸点点头。

林牧说:“我可以鞭打你、抚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