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鲸嘴上答应了，心里是觉得最好不要让林牧过来了。

兰！生！柠！檬！！他把这件事情给林牧讲了，谁料第二天傍晚，林牧开车送过来了两箱水果，都是不应季的，价格也贵的咋舌，还给白时鲸转了一笔钱，让他请关系好的同学吃饭。

白时鲸坐在车上跟他说话：“这有点太多了……我们吃不完。”

“分给班上别的同学，或者社团认识的朋友，有吗？”林牧看着他：“你不是告诉我说，你舍友每次脱单都会请吃饭？你打算耍赖？”

这话说的是卢代，大一到大三，追了不同系的三个女孩，都追上了，也都没超过三个月。至于宁兴阳和张嘉佑，宁兴阳说是有一个高中时候的恋人，一直谈着，外校的，不怎么见面。张嘉佑还是单身一个，他无心于恋爱，一心只想考研。

截至目前，卢代请了三顿小火锅，宁兴阳请了一顿学校食堂，白时鲸无。

白时鲸看着林牧给他带来的东西，想帮他打好关系的态度，就像那种……家长似的关心，千方百计要他去维持同学朋友关系。算不上讨好，但人情世故，他从来都不懂这个，也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做的得心应手，心里就有点排斥。

工作还好，有李遇和林牧帮他，但同学、舍友和朋友，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关系，他就像处在一个漩涡里，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不想？”林牧看出来他的不愿意，问：“为什么？”

“不知道。”白时鲸摇了摇头，问了林牧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人为什么需要朋友？”

林牧想了想，告诉他：“因为你要通过朋友来获得社会性支持，有些东西是恋人之间做不到的。小鱼，你只有通过走出去，才能接纳与被接纳、认可与被认可。难道你不喜欢你现在的社交圈吗？”

“没有不喜欢。”

白时鲸垂下眼，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做，别人会喜欢我。我害怕被讨厌，先生。我不想被别人讨厌。”

林牧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自信，握住了他的手：“被讨厌是很正常的，小鱼，没有人会一直被人喜欢。”

“……您也是吗？”

林牧笑了一声：“讨厌我的人可太多了。”

白时鲸抿唇笑了笑，显然是不信。

“说说。”

林牧附身在他额头亲了亲：“告诉我，你有什么疑问，我能帮你什么？”

白时鲸深吸了一口气，道：“您能帮我准备礼物我很感激，但我怕这些东西送给他们，他们会不需要，或者觉得我很多余。”

林牧蹙起眉，联想到他的成长环境，大约有点猜测：“为什么会这样想？有过这种经历吗？”

“我小的时候，打工挣了一些钱，我想给我的妈妈……买一件衣服，很时髦的样式，很多阿姨都有，她没有。我就想买给她，但是衣服送了之后，她很不高兴。”

白时鲸想起母亲那时的样子，他能够非常清晰地记起来，那是一个夏天，那天有多热，母亲在饭桌上怎么批评的他，又吃了什么样的饭。

那天的菜，醋放多了，特别酸。

林牧问：“那时候你几岁？”

“十五六岁。”白时鲸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只是帮镇上的老板一起摆摊。”

“很厉害。”林牧毫不犹豫地夸奖他：“还有别的吗？”

“有。”

白时鲸说起另一件事：“高中的时候，有人邀请过我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但我送的礼物很寒酸，我没有钱……吃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综艺、明星，我都听不懂，所以，我有点害怕和他们相处。”

白时鲸抿了抿唇，他没有和别人一样的交际经历，他只有早逝的父亲、讨厌他的母亲和哥哥，还有他连回都不敢回的“家”。

“还有一件事。”

白时鲸说：“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其他班级的女孩子，给我传了一封信，被班上喜欢那个女孩子的男孩发现了，他……他找了很多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