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杯到处给人敬酒,他甚至默数着她到底喝了多少杯,他心里着急,替她难过,他知道她肯定没想清醒着走出这家餐厅的礼堂。
彭兴匆匆跟旁人道了声“失陪”,赶紧绕到她身旁。
“彭兴,不,彭总,来,我敬您一杯,谢谢您接受我们杂志的专访。”葛言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所以,没注意到他眼中的焦急和担忧。
第 3 节
她一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的红酒,然后,下意识的擦擦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如朦胧的夜色里惨淡灯光下那开得凄艳的石榴花。
“葛言!”在这样的场合下,他本不便与她过份亲近,否则,明天一准成为媒体的话柄,可是,看她残忍虐待自己的样子,他已经不能顾及那么多:“葛言,你跟我来。”他拥着半醉的她走出餐厅。
吹到冷风,葛言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堵在心中的委屈,如爆发的山洪,排山倒海袭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退开身边的彭兴,失声痛哭起来。
哭到将要窒息的时候,他将她扶紧,纳入自己的胸前,他轻声说:“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恣意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怕你这样伤心!”
她终于回过神,恢复了一直以来的理性,匆忙远离了他的怀抱,“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衣服。”她低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摸索纸巾,她不能把泪挂在脸上。
彭兴早准备好的递到她手里,“葛言,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她的手仿佛被烫到了,赶紧缩回来,洁白的纸巾片片铺开,掉了一地。
她茫然的看着他,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我原谅?”
“你明知道当年……”
他打断他的话:“当年?早八辈子的事儿了,何必再提?”
彭兴惶恐的神色一片死灰,“葛言……”他踉踉跄跄的追寻她前行,“葛言,我从小到大,都没求过任何人什么事儿,……也从来不会求人。这次,算我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葛言,我只再需要一次机会,哪怕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葛言,言……”他已经单膝跪地,在她身后不停的喊。
而她,早已经走的远远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到了年底,杂志社难得清闲,葛言便找了林小年一起逛街,顺便采访她升级为少奶奶以后的心情。林小年微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却高深莫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到乔怀宁,人生最初那个那个人总是难以忘掉……开心的时候,我总觉得眼前的幸福那么不真实。幸好,身边还有于有余,他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葛言停顿了一下,捉摸不透这个说话向来颠三倒四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林小年又在一旁感叹:“真想念大学时候的时光……非典时,大家一起坐在在操场的草坪上打牌,一起去看午夜电影,一起去野餐……那时候,总是彭兴最有创意……”
提到彭兴,林小年稍有停顿,然后又滔滔不觉的说:“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有偌大个公司要打理,身边又没什么知心的人,日子过得并不快乐……”
葛言微蹙起眉,“林小年,你嫁了人居然白痴到这个程度?他那么风光的人都不快乐,我们这些贫民百姓还要不要活?”
“有钱人就一定快乐吗?他心里那些苦旁人怎么能看得见?”
“你收了多少好处?来替人诉苦?”
“我的确受人所托,但分文未取!”
“你这生意做的太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