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攥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

苏意安这是要把他逼到绝路。

没有傅氏，资产冻结，他现在身无分文了。

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苏苏，你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

第8章

苏意安的报复远不止于此，在集团的全体员工大会上。

苏意安要求傅凛读了他年少时写给她的情书。

当初一字一句写下的深情，如今成了尖刀捅进他心里。

苏意安却始终面带微笑，甚至在结束时鼓了鼓掌。

“精彩的表演。”她点评道，“可惜，全是谎言。”

傅凛猛地抬头，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秦穹推门而入，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

纸张散开，露出最上方那张病历。

【傅凛，重度抑郁症，伴随胃出血症状……】

“你看看这个。”秦穹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这样下去，他会死。”

苏意安垂眸扫了一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所以呢？”

秦穹盯着她，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苏意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现在的你，和当年的傅凛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苏意安脸上。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

是啊……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为了报复，她可以冷眼看着傅凛一天天枯萎，可以精准计算他每一分痛苦，甚至……享σσψ受他的崩溃。

这不正是当年傅凛对她做的事吗？

“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秦穹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仇恨烧得太久，会连自己也烧成灰的。”

苏意安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

几天后，苏意安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傅凛跪在陡峭的石阶上，额头抵着青石板，三步一叩首。

石阶上蜿蜒着暗红的血迹，他的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这是当年她为他求佛珠的寺庙。

背景音是助理的声音，他小声汇报着：“傅总已经跪了三天，住持说他在求……”

“删了吧。”苏意安关掉视频，“以后他的事不必再报告了。”

她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股权转让书，签完字后顿了顿，又抽出一张便签纸。

钢笔悬停许久，最终只落下三个字。

【两清了。】

傅凛收到文件时，正躺在寺庙的禅房里，他发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住持叹息着递来热茶：“施主，执念伤人伤己。”

他颤抖着拆开文件，股权转让书滑落出来，那张便签纸被窗缝渗入的风吹起，轻飘飘落在他心口。

恍惚间，他想起二十岁那年，苏意安在雪地里等他赴约，鼻尖冻得通红却笑着说：“傅凛，我等到你了。”

而现在，她终于不再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