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点脸行不行?”
李岩坐在床边,手指握着纸杯,没说话。
陆驿南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怒气几乎压不住:
“你不是挺能装的吗?”
“在我面前你躲着不吭声,怎么到他那儿就这么顺?他让你流产你就乖乖躺着?他骂你是玩物你都不走?”
“你是不是贱啊?”
李岩低头,盯着指尖那道红印。
“你说话啊!”陆驿南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震得整面墙都晃了一下。
他呼吸粗重,脸涨得通红。
可李岩始终没出声。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陆驿南一眼。
屋子里一片死寂,窗外天阴得像快要下雨。
陆驿南骂累了,沉默片刻,转身就走。
门开的一瞬,李岩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无澜。
等门关上那一刻,他才轻轻地、很轻很轻地吐出一句:
“……是你的。”
声音小得几乎消散在空中。
没有人听见。
第9章
李岩没再主动联系任何人。
陆驿南也没回来。
回家那天,下着小雨,天色沉沉的。
他没打伞,走了整整四站地才到家,衣服湿透了,一进门就咳了好一会。
他靠在沙发上,捂着胃,眼神空洞。
屋里没有声音。
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真正的安静”。
是身体和世界,一起沉默。
李岩只以为这事翻篇了,可半个月后,他因为虚弱晕倒在餐厅里,被人送去医院。
出事那天,医院走廊的灯一直没灭。
陆驿南到得晚,他在电梯里反复看着手机那条消息
【人已经安排进加护病房。】
他站在病房外,远远看了一眼。
门口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白色长椅上铺着褶皱的风衣。
是裴行止。
陆驿南没走近。
他靠在转角的阴影里,点了根烟,抽得急,手指颤得厉害。
整整抽完一根,他才往前走了两步。
“……他怎么样。”
裴行止起身,声音哑得厉害:“送来的及时。”
“不过,医生说他底子太差,流产又没养回来,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陆驿南眼皮一跳,嗓子干得几乎出不来声。
“孩子?”
“……是你的?”
裴行止没回答。
这句沉默,在陆驿南耳中却像默认。
他喉头猛地一缩,后退半步。
“他……甘心被你操,被你睡,被你弄到流产都不吭声?”
“你有什么好……他为什么就只对你温顺?”
“我给他吃的、住的、花的钱比你多一百倍你怎么就配?”
“裴行止,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