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你要点脸行不行?”

李岩坐在床边,手指握着纸杯,没说话。

陆驿南走近一步,居高临下看着他,怒气几乎压不住:

“你不是挺能装的吗?”

“在我面前你躲着不吭声,怎么到他那儿就这么顺?他让你流产你就乖乖躺着?他骂你是玩物你都不走?”

“你是不是贱啊?”

李岩低头,盯着指尖那道红印。

“你说话啊!”陆驿南猛地一拳砸在墙上,震得整面墙都晃了一下。

他呼吸粗重,脸涨得通红。

可李岩始终没出声。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陆驿南一眼。

屋子里一片死寂,窗外天阴得像快要下雨。

陆驿南骂累了,沉默片刻,转身就走。

门开的一瞬,李岩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眼神无澜。

等门关上那一刻,他才轻轻地、很轻很轻地吐出一句:

“……是你的。”

声音小得几乎消散在空中。

没有人听见。

第9章

李岩没再主动联系任何人。

陆驿南也没回来。

回家那天,下着小雨,天色沉沉的。

他没打伞,走了整整四站地才到家,衣服湿透了,一进门就咳了好一会。

他靠在沙发上,捂着胃,眼神空洞。

屋里没有声音。

他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真正的安静”。

是身体和世界,一起沉默。

李岩只以为这事翻篇了,可半个月后,他因为虚弱晕倒在餐厅里,被人送去医院。

出事那天,医院走廊的灯一直没灭。

陆驿南到得晚,他在电梯里反复看着手机那条消息

【人已经安排进加护病房。】

他站在病房外,远远看了一眼。

门口坐着一个人,低着头,白色长椅上铺着褶皱的风衣。

是裴行止。

陆驿南没走近。

他靠在转角的阴影里,点了根烟,抽得急,手指颤得厉害。

整整抽完一根,他才往前走了两步。

“……他怎么样。”

裴行止起身,声音哑得厉害:“送来的及时。”

“不过,医生说他底子太差,流产又没养回来,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陆驿南眼皮一跳,嗓子干得几乎出不来声。

“孩子?”

“……是你的?”

裴行止没回答。

这句沉默,在陆驿南耳中却像默认。

他喉头猛地一缩,后退半步。

“他……甘心被你操,被你睡,被你弄到流产都不吭声?”

“你有什么好……他为什么就只对你温顺?”

“我给他吃的、住的、花的钱比你多一百倍你怎么就配?”

“裴行止,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