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揉眉心,眉头微蹙着,似在暗恼自己怎么睡着了。
他仍觉得睡意朦胧,又捧起小案上一盏冷茶抿了一口,冷水入腹,似吞了一抔雪水,立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宋贯林?”谢缓悠悠重复了这个名字,又问,“我要是没记错,这是户部尚书的名字吧?”
还不等段严玉回答,那头的全千秋已经点头了,大声道:“就是那老匹夫!”
户部管着国之财经,之前段严玉主管运河修建事宜也和那边打过交道。户部尚书宋贯林天天哭穷,说国库空虚,气得全千秋见了人就像烧他胡子。
但学政和科举考试历来归属于礼部管辖,左丘士闻为孙儿走动关系也该从那头入手,怎事发后却找上了宋贯林?
听全千秋答完,段严玉也就没再开口,但还是偏头朝谢缓看了去。正巧见谢缓低着头端起案上的茶盏,捧着往唇边送,一截瘦削的腕骨从衣袖里伸出,手指修长精致,指甲修剪得整齐。
他又畏寒,虽是春日,可夜里的风仍夹着冷意往人骨头缝里吹。所以谢缓虽早早脱下那件厚重的狐氅,但肩上还披着一层薄裘,领边一圈茸茸,衬得人肤白唇红。
谢缓敛了敛往下滑的薄裘,沉默无声地又喝了一口茶,看得段严玉不禁皱眉。
茶早凉透了,这人还是改不了食冷茶的癖好。
谢缓又抿了一口,随后抬起头看向段严玉,问道:“元宵后礼部尚书嫁女,嫁的正是宋的公子吧?”
第40章 第40章 朝上交锋
“元宵后礼部尚书嫁女,嫁的正是宋的公子吧?”
段严玉和全千秋都不是爱关注别事的人,听谢缓提起才依稀有了些记忆。
全千秋还道:“好像是有这回事!礼部尚书只得一独女,宠得跟眼珠子似的,听说送女出阁,随了一整条街的嫁妆!”
段严玉若有所思地垂下眸,低声喃喃道:“礼部……户部……”
见他思索的模样,全千秋朝前靠了两步,压低嗓音问道:“王爷,可要我再去查一查?”
段严玉思忖片刻,点头道:“叫上小冰一起去。”
全千秋却嗐了一声,嘻嘻笑道:“那小子还守在客房,说是要照看伤患,怕是没工夫和我一起去!诶……也是怪了,从没见过这臭脸冰块对谁这样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