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快去吧,迟到就不好了。”
段严玉盯着谢缓欲言又止,他沉色看了谢缓许久,总觉得他眼睛像蒙了一层灰沉沉的布,就连眸底的笑意都看不真切了,仿佛屋外同样雾蒙蒙的天。
段严玉心里总有些不安,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边走边说:“今日又冷了些,你咳嗽还没好,就待在屋里别出来,有事儿喊春生去做……哦,对了,晚间的药也别忘了喝。”
他啰嗦得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讲,谢缓却难得没有开口调笑,只弯着嘴角淡笑着点头。
时辰快到了,段严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最后又说了一句:“不要出门。”
说罢他终于抬脚出了房门,黑沉沉的衣摆从门框划出,人也彻底离开了。
谢缓看着人离去,出了房间,出了院子,越走越远,连声音也听不到。
院子里安静得很。小福早几日就被送到了囿园,春生也在厨房熬药,此刻屋里只有谢缓一个人,静悄悄的。
谢缓在小榻上靠了一会儿,许久才掀开绒毯站了起来,他行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户拉拢,又从靠墙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打算往回走。
刚走两步他就顿住了,眸光落在窗下花瓶里插着的花枝上。
那是几枝芍药,淡粉淡粉的颜色,花瓣重重叠叠,柔美娇艳。
谢缓伸手抽了一枝花出来,捏着旋了一圈,垂眸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笑道:“怎么今天送了这样的花,可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