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态度转换,不由得让人迷惑起,究竟哪个严锐才是真的?是刚才那个让他窒息腿脚发软的严锐,还是现在这个用少见的柔和对待他的严锐?杨竹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尝试要看他,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的真正用意。

但严锐这次不将自己的脸展露,亲过他的耳朵之后,只将头颅靠在他的肩上。

“我很高兴。”

他重复了一遍。

像是一只手恶劣地把阀门拉到了最大,杨竹整个身体立时变为了最高功率输出,脸红过热心跳过速。

他发着抖――由于激动,几秒后,他控诉地大声说:“狡猾!”干嘛在这个时候觉得高兴还要告诉他,都不给他害臊和适应的时间的!杨竹都想伸手推他了,严锐又说:“不能坦诚说出我的心情吗?你愿意接受我,我很高兴。”

又来了,又来了!杨竹心里骂他,王八蛋,又刺激我!但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也这么不争气地觉得开心?杨竹眼神不知道往哪儿放,身子还在颤。

门外脚步声来来去去,轻快随意,似乎严妈妈在忙自己的事。

阿姨在外面,而自己和严锐这样不知羞耻地关在里头。

严锐的手还放在他下方,湿润的嘴唇在他裸露的脖颈上落下一个吻,下方的手动了起来。

“你皮肤真白。”

严锐说,“脖子上还有掐痕。”

他吻的是掐痕吗?杨竹情不自禁地想。

严锐有施虐倾向,于是亲吻脖子上的掐痕这件事本身就带上了隐隐的情色意味。

裤子被顶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了,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他为什么会勃起成这样?杨竹闭上了眼睛,原本想推开他的手也失去了力气,抬起来,也只能欲拒还迎地抓住他的衣服。

严锐的手仅仅是隔着布料摸他,五指拢起,将凸起的头裹在其中。

手指的动作导致布料的皱起磨动,于是前端的小口便被轻微地、无意地摩擦了数下,?辏??辏?快感跟电火花一样简短激烈地冒着,在他血液里上下窜动地逃开,奔向各处。

杨竹感到难以言喻的羞耻,与说不出的害臊。

他从腰到腿都开始发虚,像是被电得这一块身体部位都空了麻了,属于下半身的快感放肆地占据了这个领域,仍在跃跃欲试要向别处进发。

严锐轻声说:“你真的想好了?”嘴上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手指却全然没有停下来,仿佛这个问题只是形式上的,答案不会有丝毫影响,他也不允许有影响。

可能是感受到了这一点,于是杨竹没有回答。

他咬着嘴唇,避免从口中发出半点声音。

严锐的手指曲了起来,看也无需看,指甲便隔着布,对准顶端的口刮了一下。

杨竹失控地扬了仰头,脖子上薄薄的皮肤因此被拉伸,呼吸与吞咽又一次受到影响。

“乖。”

严锐对他说。

杨竹剧烈地颤栗了起来,不明白这么一个字为何有这么大杀伤力。

严锐说:“把裤子脱了,我接着帮你弄。”

他的手就落下去,抖着拉住了自己的裤头,艰难执行这个指令。

但一时半会的,羞耻心还是无法完全被舍弃。

杨竹的手抓着裤子,小声说:“阿姨还在外面呢。”

脚步声“嗒、嗒”,应言近了房间。

但严锐不予理会,只是又亲了一口,这次的落点朝下一点了,在肩颈交接处,衣领原本能盖住这儿,但不知何时滑下拉大了,于是它暴露给了严锐。

杨竹察觉到嘴唇,接着察觉到牙齿,牙齿浅浅地咬了一圈,让他从被咬的那个地方开始觉得酥麻。

严锐可能是毒蛇转世,牙齿里有毒液,不然哪来这么大效果。

杨竹的神思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严锐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对他造成干扰。

在整洁干净的房间里,在与门相邻一侧的墙上,他们相抵着,做无羞无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