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观看到这个书名,他却像是遭受了迟来的冲击,大脑内十级地震,跳起来,撞开椅子手中的书没拿好掉在地上。

不轻不重的“啪嚓”声,却让他全身僵硬。

严锐也在门口停了一次脚步。

很快地,严锐继续了,他关上门,一如往常走过来,将手中的果盘放在桌上。

杨竹没敢看他,没敢抬头,整个人处在一个迟钝的僵直状态中,连呼吸这个生理活动是如何运作的都不太能领悟,也难以顺利进行。

他死死地瞄着地板。

严锐就在这时进入了视野范围。

他蹲下去,用刚洗干净、仍带着薄薄几滴晶莹水珠的手,捡起了那本书。

掉下去时它摊开了,严锐就合起来,拍了拍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

然后他说:“让一下。”

杨竹脚步往边上挪了一步。

严锐将书放回了书架,平静得仿佛根本没发生什么事一样。

杨竹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为什么,看这种书?”他其实不应该问出口,哪怕用他贫乏的情商来想,也能知道这是一个尴尬的问题。

如何回答,以什么态度回答,回答什么内容才能显得正常不突兀?杨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他的身体和他的大脑相违背,他抬起头来,直视严锐。

目光中有惊惶忐忑和鲁莽的质问,一个不漏地传达给严锐。

严锐比他高,这个时候他才惊觉,两个人同站在一块时,严锐总是俯视他的。

“因为我有这方面的癖好,所以买了相关的书回来了解。”

出乎意料,严锐直接给出了回答。

他怎么说得这么理所应当?!杨竹下意识上前一步,用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不是衣领,而是胸口那一部分,用力得布料都皱在他手里了。

他踮了一点脚,脸逼近严锐,用一个紧迫的态度说:“你……你喜欢?!”严锐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又怎么能这样说出来!天气已经转寒了,杨竹走在路上时还被风吹得有点冷,后悔没带件外套出来。

但现在他出了汗,额头和后背都冒着。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语无伦次,口无遮拦,“就算要打飞机也该找点正常的吧,怎么会是这种……这种变态的东西!”严锐看着他,慢慢地重复:“变态?”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他没空顾及礼节,接着说:“不然呢?喜欢这种的人不就是变态?”SM与几个词同时挂钩,性,虐待,主奴,以及其他淫秽得难陈于口的性爱知识。

杨竹看过一点擦边的,他觉得匪夷所思,怎么会有人靠这种事情来获得快感的,这从根本上就是扭曲的奇怪的。

――但就在他的面前,严锐亲口说:“我喜欢。”

他还和严锐靠得那么近,粗鲁地抓着严锐的衣服。

这个人看着他,抓住他的手,用他没领会过的、不容抗拒的力气将他的手按了下来,离开自己的衣服,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我喜欢。

有问题吗?”杨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严锐和他对视了一会,他恼怒压低声音说:“你不觉得见不得人?还敢直接把这种东西放书桌上?!”“我父母尊重我的隐私,平时不进我房间,更不会乱拿我的东西。”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好像突然变回了以前的关系,严锐不再对他耐心温和,这几句解释的话中甚至有指责的意思。

杨竹慌了神,急急忙忙说:“就算这样,你……”“我什么?”杨竹也搞不清自己该说什么,词穷地说:“这种东西……”“你指SM是吗?”不同于他遮遮掩掩的态度,严锐直接说出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有施虐倾向。”

杨竹语塞。

“如果你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具体的,我在看到别人受伤痛苦被虐待的时候会觉得兴奋。”

杨竹眼神开始躲避。

他带着点儿无措地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