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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廿五章 出宫

果不其然,圣旨隔日便到了玉粹轩内。

和玉听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脑内却在想着:自己似乎可以名正言顺地走出这宫墙之外了……

思及此处,他心里由衷地舒了口气,就连接旨时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几分,引来一旁宫人诧异的目光。

这位主子平时太过神秘,只知其名未见其面,小太监有些惊奇,原来这位真的同中宫长得如此相似,只是气质略有不同,能得陛下欢心倒也理所当然。

石蜜送走太监,走近自己那眉目间明显带上雀跃的主子,心里却是担忧。

这公主一来,也不知冼公子还能如往日一般安生吗?以他的性格,如何能在这吃人的宫里存活下来?主子、不、容君那里,会如何处置冼公子?

甩开心中杂念,石蜜向和玉叮咛道:“猎场不比禁城,地处深林,此行奴婢无权出宫,还望公子照料好自己,切莫折腾出一身病来。”

“放宽心来,不过二三日而已。”心情愉悦的和玉抓着石蜜的手腕安抚着,眼带柔情,任哪个怀春的少女也无法拒绝。

“奴婢即刻为公子备好日常服用的补药和衣物。”石蜜抽开手腕,转头朝内间走去,不顾身后人忐忑顾虑的眼神,逃开去。

主与奴,绝无可能。

况且,她是谋害冼和玉的帮凶。

冼和玉一人坐在堂前,他起身无所事事地踱着步,不好再去和害羞的石蜜凑到一处,他开始追忆起往昔来。

初及冠时自己常与与友人郊外出游。虽然一众皆是布衣,可年轻的公子们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又都趣味相投,策马畅游在郊外,颇有少年郎的意气。

师兄那时也不像如今为官这般迂腐,也会随自己一同醉卧长亭。

那日师兄曾醉醺醺地望着自己,语气中颇有着期望:“师弟,你若入仕,以后想做个高官还是体恤百姓的廉官?”

后梁士族之风盛行,即便科举也只方兴未艾,朝堂之上皆是裙带子族,便是冼和玉也出自平江贵族一支,拜在谢氏门下。

“师兄呢?”冼和玉将问题抛了回去,趴在石桌上,懒眼望着那个高大的男子。

“官场不如百姓所想,和玉……你若入仕,定要收一收自己的性子。”柯赞深深地望着自己的师弟。对于自己涉世未深的师弟,柯赞抱着担忧。老师也曾提过,冼郎太过刚直不懂变通,只适合做个钟鸣鼎食的贵公子。

当时他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师兄多虑了。有老师和师兄的扶持,和玉怎会有事?况且陛下圣明,想来也是任人唯贤的,不正之风只是少数。”

那日两人不醉不归,回去后,自己因风寒大病了一场。

现在看来,和玉当日说得一切皆是反话,也不知该哭该笑。

围猎是假,结亲是真。冼和玉其实并不排斥传说中的公主,相反的,年轻人的性子让他对大漠来的使者十分好奇。

隔天出宫已至正午,天色晴朗万里无云,是个出行的好日子。就这样怀着期待,他坐上了随同的马车,向着城郊外的行宫出发。

“公子是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了吗?”白蔹坐在冼和玉旁边,身上带着好闻的安神香气。

要问这位容君身旁的大宫女为何伺候在和玉身旁,他并不了解。于情于理,这都有些出格,但想到是容修的安排,冼和玉由衷放心下来。

“无妨,让我闭眼歇息片刻。”

“喏。”白蔹不再说话,只是将车帘放了下来,车内顿时昏暗几分,耳边唯余辘辘的车轮声。

身后跟着的还有三两个家中得势的妃嫔,祺嫔也在其间,说到底,齐煜携带女眷只是给朝中老臣们一个面子罢了。

和玉对此并不知情,但白蔹知晓,严相才受旨意,重创了谢公一系,至此朝内两派势均力敌,正中陛下下怀。而如今容氏眼见式微,令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