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吻传递着身体的震颤,就算是今天死在这里,也要做到彼此无憾。

亲吻的窒息感伴随着失血过多的无力感一同袭来,贺临搂着他的脖颈,那个怀抱令人安心,此时的他难得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知道自己不必强撑,有人会在他身边做好一切。

那一吻似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意识随之消散,他的头无力地缓缓向后仰去,晕倒在爱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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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倾再次醒来,是在M国北部的一家医院里,时间也已经是三天以后。

医生给他做过手术,贺临缝合的那道伤口没有感染,渐渐愈合了,伤势逐渐平稳了下来。

他的命硬,阎王没有收。

可随后,他发现,事实证明,不能高兴得太早。

M国医生处理过的伤口并不专业,特别是那把刀当时在身体里插了太久,缝合不好引起了黏连,总是时不时会腹痛。对于这种情况,M国的医生只会说是正常情况,给他开了点效果并不明显的止疼片。

失血过多让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输了几次血,还是出现了贫血的症状。

随后,他就开始反反复复不明原因的发烧。

特战队的其他人员以及被解救的人质们陆续撤离,医生却担心他在飞机上因气压变化会造成伤势恶化,让他晚些再回国。

贺临主动陪他留了下来。

由于这边不停在交火,医院随时会被征用,村子那边的事情闹得比较大,使馆怕有人知道了消息打击报复。

同时,警方高层也有一些担心。

他们救出商亭的地方太过穷困落后了,那样的地方没有足够的能力把几人从国外转运过来,那些劫匪的背后一定有人。

所以等他的身体稍微好些,就被转移安顿在了城区里的一处民宅,这里相对安全。

养伤的日子,倒像是在度蜜月。如果不是有那些恼人的伤病的话。

容倾的腹痛和低烧反复发作,每次疼起来就要折磨他一个来小时,疼到屏住呼吸也不能减缓,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自己晕过去,可是又总是会被剧痛把意识拉回来。

他不肯低吟出声,总是紧紧抓住床单,试图熬过去,床单已经被他撕坏了好几条,但是疼痛却是一次比一次难熬。

有时候他会发烧,浑身酸软,骨缝里都在疼,稍微一动,就虚弱到出一身的汗。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腕都细了一圈。

贺临一遍一遍打了热水给他擦身,心疼到抱着他,大骂那些不靠谱的医生。

他缓过来以后安慰贺临:“早知道还不如让你来拔刀了,好像你的医术还更靠谱些。”

最初的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卧床静养,稍微好一些,就需要下地慢慢走路,让肌肉和身体一点点恢复。

身体是痛苦的,心情却是愉悦的,这段时间,他都可以尽情地和贺临住在一起。

不用躲着什么人,不用害怕流言蜚语,只有他和他。

给他换药的时候,贺临比那些护士还要小心翼翼。晚上睡不着时,他又会陪着他说话。

贺临喜欢从后面抱住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拂过纱布,贺临会看着他侧腹的那道伤口长吁短叹,觉得缝得不够好看。

他喜欢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或者是说话,弄得他又酥又痒。

在晚上时,有时候贺临会做噩梦,叫着容倾的名字从梦中惊醒。

他就会侧过身去,轻轻抱住贺临,一下一下抚摸着贺临的背。

他会用冰凉的指尖划过贺临背上的伤口,划过他背脊上的每一节脊骨,安抚着被这件事吓坏了的小狗。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像是一对普通的恋人,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

后来,疼痛发作的时间变少了,发烧的情况也越来越少,贺临为他的逐渐痊愈而感到开心。

贺临总是喜欢抵着他的额头测他的体温,然后就一口一口亲他。

贺临不知道的真相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