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的眼前发黑,双眼完全没了焦距,还是觉得恶心想吐,他倒在贺临怀里微微挺身,刚想说话,鲜血就一股一股地从嘴里往出呕。

从下巴到衣领,全部染成了红色。

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一滴一滴滴下,听着贺临不停地说:“别睡,千万别睡,你坚持住……”

他把血吐出来了,反而感觉自己能够呼吸,也能说话了。

他的手摸索到侧腹的伤口,手指摸到的是黏腻的东西,当时他的心里一惊,问贺临:“有内脏流出来了吗?”

贺临低头给他查看着伤口:“没有,腹膜没破,但是血流了很多。另一把刀现在还不能拔……”

他的心里一松,手指用力,想要往里按压住腹部的伤口,被贺临抓住了手:“不能这么压,你不要命了。我帮你止血,”

容倾疼得呼吸急促,额头上疼得全是汗,汗水把黑发浸湿,身体不可抑止地打着冷颤,五脏六腑里绞得厉害。

贺临脱下了外衣,给他按在伤口上止血,衣服绑上去的瞬间,他紧咬住下唇,疼得扬起下颌,脖颈上青筋绷直,嘴唇都被咬破了。

贺临心疼得要命,轻声安抚他:“疼得厉害?忍不住可以出声,没关系的。”

他实在忍到极限了,呛咳两声发出了一声低吟,可他不想让贺临和其他人担心,最后又咬牙把声音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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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贺临把他抱出了村子,容倾记得自己是被人七手八脚抬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走得是山路,开得摇摇晃晃的。

他平躺在车里还能够感觉到那把刀子在他的血肉内脏里滑动,不得不用手扶住了刀柄。贺临把带着的急救药物给他注射了几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