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逐让不喜欢他这种陌生的目光,视线下垂,看到李颐微微张开的嘴唇。刚刚被气得他自己用力咬了一口,红而湿润。
好在韩逐让是个自制力不错的人,喉结细微一滑,抓着李颐的胳膊让他看着自己 ,冷淡问:“你要不要见他?”
李颐点头。
韩逐让说:“今天没时间。明天有空联系你。”
李颐对韩逐让的纠缠感到疑惑。
韩逐让适时松开手,倨傲地整理自己喉下的领带,说:“你适不适合见他,明天再谈。”
第二天韩逐让约了李颐在自己家附近。
李颐紧张地坐在约定好的咖啡馆里等待韩逐让出现,他们既不像旧情人,也不像离异夫妻,约在空无一人的咖啡馆,有些不伦不类的尴尬。
李颐往对面的房区看了多次,他都能想到他的孩子就在不远处的某栋小楼里。既想过去,又怕自己不请自去,会像个疯子。
李颐思想斗争没一会,空无一人的咖啡馆终于来了第二个客人。
韩逐让今天是一个人来的,穿着舒适慵懒的居家服,带着干净清爽的香味,但因为是刚健完身没多久,肌肉又还没完全松弛,整个人健美修长,像匹烈马。他坐下后,李颐都能感受到对面来自韩逐让身上热和力的气息。
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李颐,韩逐让一句话没说,拿出几张韩连意的照片,几乎都是他刚出生时的照片,只有一张是最近的。
李颐手掌在桌上伸开又握住两次,终于拿起照片。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真的好瘦小虚弱。
李颐难受得眼眶发酸,又在韩逐让带来的照片,找到一张厚实的背影,很像个方方的墩子。
韩逐让说:“这张是两周前的。”
李颐疑惑地定睛去看,对比难以置信地变化和差距。
韩逐让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拿走了最新的那张照片,说:“你清楚摄像近大远小。他只是很健康,但才八个月,能有多大?”
也是。
李颐心疼地看着剩下那些照片,不敢想在自己对他不闻不问地那段时间,他在经历什么样的磨难。
“……”李颐抬起头,想要让韩逐让再多说一点他的情况。
对面的韩逐让像个考官,目光冷酷,就像是在记录着李颐的反应,当和李颐视线交汇时,韩逐让也没有开口的准备。
李颐指了指被韩逐让收进口袋的那张相片,还想再看看,确认小孩在茁壮地长大。
韩逐让问 :“你的喉咙怎么回事?”
李颐在手机上打字:“暂时性失声,很快就恢复。”
其实这次回来,李颐对遇到的人都充满了不信任,也不想让人牵挂,连乔浔和李陟,他也只说了自己仅仅是声带有点小问题,需要静养。
但韩逐让冷酷如刀锋的目光,让李颐想起了自己的心理医生,无声地观察着,评估他的精神状态。
李颐摸不准韩逐让这么惜字如金是什么态度,很谨慎之余也有几分真诚。
然后李颐轻轻敲了下桌子,提醒韩逐让说话。
韩逐让目光深不可测让人觉得不安,李颐希望他开口是要问自己后不后悔,还是问自己良心痛不痛。
韩逐让问:“回来之前的那段时间过得好吗?”
李颐略感意外,低头看小孩子的相片,顺便轻轻点头。
“还要待几天?”
李颐用手势回答,还有两天。然后又用手机打字:“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知道他的健康情况,以后也不会来见他 ,给他造成麻烦。”
逐字看完,韩逐让冷笑了下。
李颐该说的都说了,指了指手上的照片,表示该说小孩了。
韩逐让说:“这是他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时候,一点也不可爱。”
李颐心里说,还是可爱的,鼻子和嘴巴小小的红红的,眼睛又大又黑。
韩逐让接着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