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锐捏着手上打磨好的银币,一脸嫌弃。
徐泽哭笑不得地挡过他想要把东西扔进废料堆里的手,“好不容易打好的!”
“太丑了。”邵言锐不想看自己的作品。
“第一次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老杨跟老师似的,背着手观摩了一番,十分违心地说,“这猫挺可爱。”
邵言锐快吐血了。
“我刻的是狗!”
拇指大小的硬币上,两只耳朵的生物的确有点难以辨认,老杨凑近了又仔细看了看,才一脸深沉的点头改口,“嗯,这狗挺精神。”
徐泽憋着笑,咽回嗓子里还没说出口的话,心道还好,自己没乱夸。
邵言锐轻哼一声,抢过徐泽手里的成品。
“你这刻的又是什么呀?”
他刚做的过程中,只看见男人划了几道弯弯绕绕的线条。
“哟,是个勺子?”
老杨倒是一下就分辨了出来,“怎么着,刻了个指南针?”
徐泽摇摇头,但停了两秒,目光看向邵言锐,又笑着点头,“嗯,差不多吧。”
是他的指南针了。
邵言锐抿了抿唇,瞥了男人一眼,压住嘴边上扬的弧度。
“诶,你背面也刻了?”
指腹摸到另一面也有纹路,邵言锐翻过来一看,认出是个罗马数字的八。
“……”
徐泽逗他,“不觉得这个数字跟我们很有缘?”
身边有旁人,邵言锐也不好提及两人的故事,只好说,“那也该刻在另一块的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男人刻的时候想着他,他也是想着男人刻的。
徐泽属狗,邵言锐本来想刻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奈何手残,有点失真。
徐泽翻转着硬币,笑道,“都一样。”
两人欣赏了一番各自的作品,邵言锐虽然嘴里说着嫌弃,但要像刚才老杨说的把它们重新融了,他又有些舍不得。他心中犹豫,但不等钱包挣扎完,徐泽就先伸手把两块银币都拿在了手里,问老杨能不能穿孔。
老杨也不意外,点点头,把他带到角落里的一台小型穿孔机旁。
机器通电滋滋了一会儿,两片小玩意儿就都穿上了链子。
等徐泽回来时,刚才做的东西已经变成了项链。
“你买了?”
邵言锐瞪大眼,手里的银片一下变得沉甸甸的,“多少钱?”
“不贵。”徐泽没说价钱,只笑着把其中一根给青年带上了。
他把另一根揣在兜里,顺手从兜中掏出烟盒,给老杨递了只烟。
老杨接过烟,乐呵呵地点燃,“天色也不早了,不留你们了。”
徐泽点点头,“谢了,有空到山城找我们玩。”
老杨应声,“要得。”
出了老杨的店,两人也没再回主路上。
邵言锐站在路边,伸手让徐泽把兜里另一根项链掏出来,然后自己垫着脚,给他戴上了。
“这算是定情信物?”
徐泽敲了敲青年锁骨间的坠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竖着耳朵的小动物,语气挪愉。
邵言锐刚缠着徐泽问出了刚付的价钱,心里还惦记着这笔不必要的开销,没好气地说,“错了,是狗牌!”
那老板简直就是笑面虎,两块破银片竟然卖他们六百八十八?
他去银行买两块银币都要不了这么多钱!
“不气不气,”徐泽笑着去捉他的手,“你想想,这是咱们亲手做的,哪能用钱衡量?”
邵言锐瞪他,“你个败家男人!”
徐泽心里苦笑,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有点败家。
明明还债的钱都不够了,还多花这么一笔。
但是……他却觉得挺值的。
“好了好了,”徐泽把青年的手揣进自己兜里握住,“我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