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睡得太过安稳,还是此时被梦魇魇住,竟然丝毫未能觉察有人靠近。

借着微弱的光,只见顾庭雪皱着眉,除了华冠,漆黑的发丝散乱,额角淌着冷汗,让他这张总是不羁矜贵的面孔显出了几分可怜脆弱来,顾庭雪的口中似乎呢喃着什么,浑身紧绷,微微颤抖,我听不清,倾下身去。

“师……师兄……”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叫他的名字。

他醒不来,反倒是被我的声音带入了更深的梦魇似的,面色都变得惨白,人竟然也颤抖得更厉害了,我心中惊慌,伸手去推他的肩膀,下一刻,顾庭雪忽然睁开眼。

被叫醒的时候,顾庭雪正在做梦。

他梦到了看不到尽头的台阶,梦到了极致丑陋的嫉妒与痛苦写满了书房里每一份残卷,滔天的怒火像毒蛇般的咬着心口,甩也甩不掉,那份痛苦实在难以承受,让骄傲的天之骄子被打弯了脊梁,喘息着想狼狈地逃走。

然后他醒了,熟悉冰冷寝殿,还有那个漂亮却满嘴谎话的“阿辞”。

黑暗中的阿辞没再听话地穿着一身侍女装扮,他穿着一身素色的云衫,像从云端掉下来的人,光滑如玉,柔和又焦急地呼唤着顾庭雪的名字。

“顾庭雪?”我又喊了几声,见睁开眼的人还是一副痴痴的模样,忍不住凑近了些,顾庭雪的睫毛微微一颤,像是想要躲开,可人在榻上无处可逃,片刻后,他坐起了身,面色也缓慢恢复了平常。

“你怎么在这?”顾庭雪开了口,言辞间带着些懊恼的意味,似乎不愿被人看到他这般脆弱而不设防的模样。

“若你不愿我来,我这就回去。”

顾庭雪不说话了,只向后靠着,幽幽地望着我。

从前燕郎一事,那时日我实在厌烦顾庭雪与韩棠二人压我一头,而今却是无论如何都想带他二人好好回到流云峰,思及此,便又往前看他。

“好庭雪,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此番待你真心实意,天地可鉴,有些话我不能说……是因为我说不出来,这些日子你总冷落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若当真不愿与我交心,从今日起,我便不在你面前惹你心烦,今日来,是为向你告别。”

我本以为这番话会说得半真半假,可脱口而出的瞬间却当真是情真意切,我不知这幻境与现实的时间流逝有何区别,可如今我已在此地停留太久毫无进展,而今还未见到韩棠,心中愈发焦虑。

顾庭雪仍不说话,像在思忖我的每一个字,纤长的睫毛遮着黑眸,沉沉地压着一汪静潭。

等了片刻,我站起身,整了整云衫广袖口,抿唇道:“……算了,待你愿意信我,我会再来见你。”

转过身时,忽然听到顾庭雪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别走。”

我回过头,就见顾庭雪正抬起头来看着我,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眼中蓄着痛苦的挣扎,恍惚了片刻,便再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桀骜的神情,顾庭雪抬手握住我的腕子,一用力,见我趔趄拉到榻上。

“深更半夜来见我,不为这个就走了,岂不可惜?”

他另一只手从脊背向下,滑到腰带处,指尖抵开缝隙,似笑非笑,我心中不忿,暗骂了一声,可也没挣扎,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与顾庭雪四目相对,“庭雪,求你信我,我若害你,教我天打雷劈呜”

被人吻了上来,顾庭雪握着我腕子的手收紧了些,我闭上眼,张开唇来侧过头亲了回去,心口噗通噗通地跳,按捺不住。

云衫腰带掉在地上,顾庭雪的手掌顺着敞开的下摆钻了进去,隔着亵裤触摸到了我的子孙根,我浑身一抖,软了腰去,正哆哆嗦嗦地想挣扎,忽然被顾庭雪抱着翻了个身,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身下。

一阵眼冒金星后,我对上顾庭雪的双眸,他低头要吻我,双手已是不客气地脱下了云衫,难解开的地方便像是没了耐心要直接撕碎一般,我拿手推他,阻止他的动作,又抬起手要解开顾庭雪身上的寝衣.

在这幻境里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