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城凶巴巴地回道:“那我就打到他喜欢你为止,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按到你面前,看他还敢不同意,真是给他脸了,还敢不喜欢你。”
秦斯城气得磨牙,脑补了段星寒被他暴打的画面,爽得热血沸腾,手臂冷不丁被人掐了一下,他疼得呲牙咧嘴,正想发难,突然听见面前的人闷声说:“不准你去打他,而且……你也打不过他。”
“……”
战斗力被严重低估,秦斯城夸张地捂着胸口叫唤:“你就气我吧,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心脏病都给我气出来了。”
钟杳杳被他浮夸的演技逗笑,她抹了把眼泪,催他:“你赶快回去,我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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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谢美华已经熟睡,房间里隐隐传来清浅的呼吸声。
钟杳杳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床边,从脚边的行李箱里翻出睡衣,摸黑换上钻进被窝。
走廊上的声控灯已经熄灭,病房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钟杳杳伸出手臂压下被角侧身躺着,眼前的黑雾里似乎出现一团火焰,泛着幽蓝的光芒,从头顶飞快划过,惹得她心猿意马。
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趁虚而入,压都压不住。
他会重新喜欢上我吗?
这个念头缠在枕头里,搅得她无法入睡,直到窗帘缝里隐隐透出一丝天光,她才渐渐有了睡意,但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谢美华的作息非常规律,饶是她已经尽量放低声音还是把小床上的人吵醒了。
“妈,几点了?”
钟杳杳猛然睁开眼,盯着纯白的天花板,问道。
“哦,我看看。”谢美华的动作稍顿,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回道:“马上九点了。”
“嗯。”钟杳杳按着发胀的太阳穴,慢慢坐起来。
段星寒昨晚没有住在医院,她躲在窗台后面看到他开车离开了。
不知道他记不记得昨天说过的话――今天来医院接她。
起床后,钟杳杳总是无意识地低头看手机,生怕错过他的短信。
“过年还有工作要忙吗?”谢美华说:“你忙就先回去,我一个人没事的。”
“不忙。”钟杳杳把手机放到一边,解释:“我刚刚在回复信息,今天在医院陪你,晚上再回去。”
谢美华似乎想说什么,她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轻轻点头说:“不忙就好,别太辛苦。”
“放心,我不辛苦。”钟杳杳安抚似地轻拍她的手背。
自从爆出丑闻,她的行程骤减,虽然公司及时出面澄清并采用法律途径追责,但这件事还是需要时间去消化,短时间内她还是不宜过度露面。往年这个时候她需要拍摄各种拜年祝福以及去各大晚会走走过场,现在,类似的行程全部取消,所以她真的还挺清闲。
这段难得的休闲时光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时间一静下来,就走得太慢了。
吃过午饭,时钟上的指针几乎不转了。
钟杳杳抬头看了三次,时针依然指向数字1,如果不是秒针还在慢吞吞地走着,她都怀疑是钟坏了。
今天的时间格外难熬,她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半点也坐不住。
不知道谢美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钟杳杳害怕吵醒她,悄悄走出房间。
午后的阳光绵密通透,穿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将人影拉长。
钟杳杳靠在窗台边,边晒太阳边等短信。
昨天的雪下了一整夜,入眼皆是晶莹剔透的纯白,积雪压弯了树梢,被风一吹,雪片四溅。
她也不知道在窗台站了多久,手机响起的时候,她半个身子都僵硬了,右腿连续跺了好几下才有知觉。可她全然不顾这些,低着头飞快地划开手机,查看未读信息。
姜浩:【钟小姐,段总给你安排了一辆车,待会我把司机的电话发给你,最近你需要用车可以直接联系他。】
一瞬间欣喜若狂,一瞬间又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