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杜清辉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慈渊是个爱学、会学的孩子,他学东西太快了,这才多长时间,就耳濡目染地学会了世家那套关于自尊的理念。
父母的话在耳边回荡,可是能激起慈渊更多的,还是委屈。
气性上头,慈渊咬着唇,一声不吱。
他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求饶,应该求齐崇息怒,可齐崇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就是慈渊,那么胆小,又会因为一些执拗,宁死不屈。
在侍卫进来前,齐崇说,慈渊,既然你这么喜欢男人,那孤就赏你男人好了。
在侍卫进来后,齐崇又说,慈渊,你说说看,你是谁的人。
他这样阴晴不定,像是拿慈渊的命开玩笑,慈渊觉得自己就好像蜉蝣,在齐崇眼里什么也不是,那么无论怎么回答,也一定会受罚的。
罚就罚好了。
慈渊还没见过齐崇杀人,他只见过在床上的齐崇,心里还藏着天真,以为齐崇最多不过像对秋忠那样赏他板子。
这些侍卫围在他身边,说不定就是等会把他拖下去打板子的刽子手。
他怕,可他更不想面对齐崇。
慈渊静静地等着齐崇惩罚自己,他这副认罪的模样让齐崇看了更是烦闷,齐崇不再看他,转而看着秋忠,秋忠在揉腿,可脸却一直看向慈渊。
齐崇站的太高,看不清秋忠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
他又想到了当初让秋忠给慈渊舔穴的事。
“来,你说说看。”齐崇踩着秋忠的腿,疼痛强制秋忠转过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帝王手轻轻地指着慈渊,居高临下地问秋忠:“孤应该怎么罚他?”
秋忠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可是“奴不敢”这三个字如鲠在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去。
他手心都是汗,腿上蔓延的疼让他陷入了一种不清醒的清醒中,将他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阴暗都释放出来。
齐崇真的很疯,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品尝到一丝权利的秋忠,也许会比他更疯。
慈渊身边总是不缺男人打转的,秋忠以前就说过,他要是流落到青楼花院,一定是老鸨花再多钱也要捧到头牌的宝贝。
看啊,现在已经有这么多人喜欢他了,也难怪他看不上自己的那一份喜欢,不愿意接纳自己。
秋忠扭曲地想,如果真的让慈渊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万人骑万人轮的娼妓,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就一样了?
那么他也不必卑躬屈膝,而是可以理所当然的,把慈渊抱在怀里亵玩了。
这个念头,很早就在秋忠脑海里盘旋过。
他曾幻想过自己和慈渊一起待在青楼里的日常,又幻想慈渊被恩客弄脏后,自己帮他清理,那个时候,慈渊一定会依赖自己,而不是推开。
那样多好啊,他们虽然都是接客的娼妓,可彼此心里,也只会有对方。
没有齐崇,没有萧鎏,更没有那个……该死的杜清辉!
他畅想着,不知道自己恍惚地说出了真实想法,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秋忠惨白着脸,听见自己这样说:“陛下,您可以将他赏给侍卫。”
“赏”给侍卫?齐崇眯起眼,收回了踩着秋忠的脚,又用一种可笑的视线看着他,像是没想到秋忠会这么残忍。
他这句话不就是在说,陛下,让侍卫轮奸了慈渊吗?
不,不是这样的。
秋忠连忙跪伏在地上磕头,内心涌上后悔,忙不迭地说:“陛下,奴是瞎说的,慈渊可是您的人,怎么能……”
“就这样吧。”齐崇打断了秋忠的求饶,冷漠地看着慈渊,扬起头又说,“你们,就在这里做给孤看。”
完了。
秋忠后背发凉,慌张地看向中央,他看不到慈渊的脸,只看到侍卫们溢于表面地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