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中间的是个生面孔,一脸陪笑,眼角的皱纹也挤成一团,脸部完全老得松垮,朝她桀桀地笑着。
“臣是新任宰相,甄永。见过明珠公主。明珠公主凯旋而归,皇上摆了盛宴为您接风洗尘。欸,怎不见其他亲兵一同?”
声音很是空洞,像是唤了肺癌般坏了嗓子似的,一股熟悉的味道燃上心头。
程十鸢依旧骑着马,全无下马的打算,居高临下地看着甄永的高帽。
“好,本宫现在就去。”
那人俯身作揖:“是。宴会设在集英殿,公主殿下,请吧!”
骑马穿梭在街道上时,百姓全然没有出征时的欣喜,见到程十鸢也只是半弯腰行礼。
程十鸢冷哼了一句,后背稍稍后靠,声音仅容二人听见。“父王何时换了新宰相?”
折枝压低声音:“宫中大事应当不止这个,此次宴会恐怕是鸿门宴啊。”
“嘘嘘”
折枝紧紧拉住马缰,将埋头狂冲的骏马拉住,稳稳停在皇宫门前。
程十鸢灵巧下马,将折枝拦在身后。
“你去调查一下李天的踪迹,是不是背后有人。派人盯着程御。这场鸿门宴,本宫亲自参加。”
“不行!”折枝猛地抓住程十鸢的衣袖,只是锦布滑腻缠绵,脱手松开。
再抬头便只见程十鸢的背影了。
26(剧情章)鸿门宴,口水战
程十鸢走路带风,径直走去集英殿,满朝大臣齐刷刷地抬头,眼神闪过一丝犹豫,都在等“出头鸟”先站出来。
“明珠公主凯旋而归,臣等特前来祝贺。公主殿下女中豪杰,老臣敬佩不已……”
“老臣佩服……”
声音忽高忽低,又似乎是争先恐后一般走个过场,夸赞声来得快,去得也快。
程十鸢扫了一眼几个新面孔,朝父王跪下,抱拳做礼。“父王,儿臣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可问是有什么事?漠禾战后一片狼藉,仍需儿臣治理。”
皇帝挥挥手平身,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胸腔,咳嗽起来。
“鸢儿,既然大战已平,朕马上派人前去管控漠禾,你也可以安生在宫里休息。这段时间也苦了。”
程十鸢站起身,摇摇头,余光中感受着程御狠辣的目光。“父王,漠禾百废待兴,任重道远,臣已经安排好人选接任漠禾城主,只等父王过目。”
程御蠕动嘴唇,眼神飘忽四处扫射。在程十鸢眼里,他就是在翻白眼。
现下局势不明,程十鸢以不变应万变。“父王特意为儿臣设下庆功宴,儿臣倍是感激。既然儿臣也到场了,莫要让酒冷了。”
皇帝扯着声音,盯着程御,手撑着桌案起身,被大太监搀扶着。
“鸢儿,朕老了,只见你在外为国征战,不愿让你分心。现下大战熄火,也是时候要下退位诏书了。”
“鸢儿,日后你可要好好辅佐你的皇兄,也就是新帝,治理好大周。”
他声音逐渐嘶哑,喘息声几乎盖过吐字声,瘦削似刀刃的面颊似乎可以随风吹倒,嘴唇愈发苍白,眼珠子微微凸起来,整个人似乎病入膏肓,无力回天。
程十鸢扯着笑容,努力表现出震惊。“父王,您在开什么玩笑?您身子在半月前还健壮似虎,怎会变得如此憔悴?”
“诏书不需要这么快立,儿臣陪在父王身边,父王必定会好起来的。”
砰
程御用力拍着桌案,摆放整齐的水果美酒都摔落地上,滚到程十鸢脚边。
他瞪着程十鸢,将锋利的下颚线对着她。“程十鸢,你是想抗旨吗?退位诏书早已拟定,你还要不认吗?”
程十鸢连忙拍手。“皇兄误会妹妹了,儿臣只是希望父王寿比南山,长命百岁。怎么皇兄这么急不可耐登基,是希望父王早些驾崩吗?”
皇帝用力捂着胸口,疼得弯起腰,死死拽着旁边的大太监。
“不要吵了!鸢儿,御儿。退位诏书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