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郡主这等女郎厮混在一处,否则叫梁家那边如何看你?
“下回她再邀你,你应几回拒几回,有礼有节客客气气的,不失礼便好了,委实没必要……”
“郡主这等女郎?郡主是什么样的女郎?”舒芙忽而抬起眼截断她的话,“阿娘慎言。”
罗氏自知失言,连忙阖了嘴。
无论她在心底多瞧不上李杪蓄养门客的行径,也断不能光明正大宣之于口,毕竟李杪始终都冠着个李姓。
“而且我与郡主相交,只因我愿意同她相交,别人心里不快便不快,我绝不会因顾及旁人的心绪而与郡主断交。更何况那所谓‘会如何看我’的人还是什么梁家的,就更不值当我多思多虑了。”
罗氏怫然:“不值当你多思多虑?阿芙,那是你未来夫家,你不将他们记挂在心,又焉能要求他们真心待你?”
她徐徐叹口气:“很多事我原本不想与你挑明,现在想来,是阿娘错了,你已经长成,阿娘便一样样与你剖析开。
“梁之衍那事,你使使性子就罢了,万不可一直纠缠下去,未免消磨尽他心底的愧意,到头来反叫他对你心生怨怼。
“他与你阿妹有染,我知道你心里膈应,可他心里到底是牵挂你的,将来即便还有别的妾,也终究越不过你,这已经比这天下许多女子都幸运了。
“你心里再不痛快,他也仍是你的夫婿,与其对他心生怨怼,两人争争吵吵做一对怨偶,不若将这事放过去,叫他以后对你始终存着一份愧疚,事事以你为先,岂不更好?”
罗氏语如串珠,情真意切地与舒芙絮说着。她虽爱护舒明德更多,可舒芙也是她的女儿,与舒明德前途并不相悖的事,她也愿意多提点舒芙。
梁之衍丑事已出,舒芙除了气懑还能如何,怨来怼去最终还是害了自己的身子,何如一开始就放过了,至少还能占些实惠,将来在梁家内宅也更利便行事。
“你尚年少,什么都想争个道理,可这世间哪那么多道理可讲?人人都是磨磨合合便过这一生的,阿娘也是如此,长安中那么多夫人娘子都如此。
“阿娘希望你清醒些,不要让情爱事混淆了眼目,他既然做下了丑事,你从此只当他是亲人而非夫婿,两人只在一同生活,不谈半分感情,这样想来可有痛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