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摇光脖颈被她一凉,却没躲开,依势伸出手臂,将她拢在自己怀中,两人相对偎得紧紧,一并听了阵外间的淫声浪词。

外间遣词越发放旷大胆,舒芙愈听,眉尖愈紧,心底的不耐到了极点。

她虽不是什么淑女,可也自问不是个多么恶劣的女郎,往常待人都是携着三分笑的,从来没有这样厌恶过任何一个人。

占摇光则因那句“我同舒家娘子最多今年后半程便要完婚”嫉妒得差点绿了眼。

姻约、姻约、好一个姻约!

她们中原怎么就有这样不顾其人意愿,强行使之般配的糟粕呢?

仅因为有这姻约存在,即便梁之衍已是个如此言行不正的浪荡郎君,却仍旧敢自行夸口要迎娶阿芙,仿佛她不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个无喜无悲的物件,任凭他取舍自如。

好荒诞!

占摇光置在她腰上的手臂略微收紧一些,另只手挑起她束腰的连珠赤绦,勾在指尖绕了两圈。

“阿芙,”他轻轻叫了她一声,“他怎么这么说话啊?真没礼貌,好没教养!”

他一句话本来压得平直,临到尾音时却忍不住朝上翘了一下,那些细碎的挑拨与恶意便有些藏匿不住了。

他才不是什么客观板正的真君子,要是能够撺掇舒芙更讨厌梁之衍一些,那他才高兴了。

占摇光在脑中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舒芙却没听进几个字。

她兀自垂着头,认真思忖起退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