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阿芙别怕,拿这枚玉牌进去,掌柜娘子不会收你银钱的。”

舒薇是这间铺子的常客,将银钱以信物压住以备临时取用不足为奇。

舒芙启了启唇,到底什么也没说,撩开车帘,扶着阿笺的手下车进了铺子。

……

华裳坊内,使女一见到玉牌便殷勤地将舒芙迎进了雅厅并奉上香茶。不多时,一个朱唇玉面的妇人款款而来,自称是这间铺子的掌柜娘子柳氏。

柳氏笑容可掬地恭维了舒芙几句,正要使唤婢女将最华美的几套衣裙拿来供她挑拣,却被舒芙叫住了:“掌柜娘子不急这个,我今日来不买成衣,只选几匹料子做几身新衣。”

柳氏恍然,立马叫来一名绣娘,自个儿则识趣地走了出去,阿笺亦随之退出雅厅,杵在门前把自个儿当个门神。

这边绣娘扯了皮尺欲为舒芙量身量,哪知舒芙避开她的动作,只问道:“我若是为你粗略框一下尺寸,你可否依样做几件衣裳来?”

绣娘一琢磨:“姑娘且比划来看看,奴家尽量为姑娘一试。”

舒芙便将昨日量来的尺寸细细比划一番。绣娘当即表示能做,就是这大小……虽也是劲瘦的,可同眼前女郎细柳般的腰身显然是不符的。

看出绣娘的疑惑,舒芙大方笑道:“您不用疑虑,这本就是做身男装的,不过是用来我自己穿,往后行走街上多讨些方便。”

绣娘表示理解,甚至与她玩笑几番,说起自己年少时也身着男装与父兄一路北上,不过那时恰逢乱世,倒是避难的用途大于玩乐。

舒芙同华裳坊签字立契,约定几日之后派人到这里来取衣裳,不必过于精细,只要舒适合身就好。

做完这些后,舒芙心口一块巨石落地,整个人松活了不少,同阿笺一同往外走去。

阿笺见她心情不错,有心打趣道:“大姑娘将玉牌都给了姑娘,姑娘何以不用?”

“阿姊将玉牌给我自是她疼我,可我自己心里得有分寸,不能什么都尽往阿姊身上占好处。”

舒芙心想,那毕竟是买给占摇光的衣服,要是用姊姊的钱给他买东西,她心里得别扭死。

……

辰午时分,春日暖晖的光芒逐渐布张满整个长安城。天高云浅,岸飞轻絮,市井百态无一不鲜活生动。

舒芙不经意扫见华裳坊对面有间茶楼叫第一楼的,忽而想起这家茶楼甜口的小食一向出色,便与阿笺走进去,同小伙计要了间包厢,又点了一壶西山白露并两道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