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忽然被人握住:“前辈,灵孽已经处理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处理别的了。”
“比如,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你手上的玻璃渣拿出来呢?”
池慎头有些昏沉,便随着他去:“嗯,你来吧。”
谷问玉是在场唯一有行医经验的,她帮池慎把玻璃碎片夹出来后,刚准备消毒包扎。
池慎“咻”的一下站起:“那混蛋呢?”
谷问玉揉了揉眉心,一天一夜没睡让她生理性的头疼:“去安顿鹤庆村其他女人和犯了罪的男人了,你先让我给你包扎伤……”
一阵风刮过,眼前没人了。
谷问玉:“……”
有时候真想礼貌问候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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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流光做事的速度很快,先在村子里看了一圈,确定地宫塌陷后,包括那个守门的男人在内的其他男人都跑了,就去找了他事先说好在一间屋子里等着他的女人们。
得知鹤庆村的男人大部分都死了,不少女人麻木的表情出现了微光,随后又陡然沉寂。
之所以没男人在村里的时候,大家都待在村里不出去,除了山路难走,估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们知道那些人会用灵数手段盯着她们,这也是晏勾玉能知道池慎他们什么时候来了村西赵家的原因。
她们被困在这里太久,忽然有人说可以出去了,动作依旧有些机械。
倒是那位给曲流光指过路的妇人最先放下竹篓,擦了擦脏污的手:“这样,那先跟你走一趟吧。”
另一个人拉住她:“万一又是考验呢?”
自从鹤庆村的男人有灵数后,常有这样考验他们的桥段在。
妇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指着山上塌陷的大坑:“试验我们,不需要这么大的代价。”
曲流光把人带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池慎迎面走来,抬手刚想打招呼,衣领立刻被揪住。
然后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你疯了?!谁教你的用自己受伤来换一道灵数的!”
曲流光手还跟投降似的举着:“嗯……可我灵数没有前辈高,既然知道那阵……磁场怎么解,当然得把战力最高的前辈留下来啊。”
他给妇人代表打了个手势,她立刻会意,带着其他人去村西找谷问玉。
没人了,他轻声哄道:“而且,如果前辈没有保护自己的条件,我心里也很不踏实。”
如果是在保河医院的废弃楼,与其说冲上去跟人干架,曲流光更会躲在池慎后方,懒洋洋地守住他身后。
但在琴州开延地宫下,真要面对牧师的话,池慎连保护自己的手段都没有,更别说还要带受害者逃出地宫。
没找到谷问玉和曲流年的前提下,曲流光用不了传送阵:因为已知有牧师在场,如果捏了纸人后再消耗大量灵数把其他人送出去,谷问玉和曲流年就是待宰的羔羊。
他们不知道地宫入口在哪儿,地毯式搜索太耗时间了,最快的方法只有池慎出来后重新从村西赵家那儿生打穿个洞出来跳下去。
那就陷入了死循环:磁场还在,牧师也还在,唯一在身边的曲流光也不再能派上用场,要等池慎重新从无孽司调人来,地宫的人都已经跑完了。
这就成了下策。
曲流光独自去寻找谷问玉她们,顺便看看运气能不能碰上牧师,伺机解开封印,是能保全所有人的上策。
池慎自己也回过弯来了,但理解归理解,接受归接受。
处理完一切,调理好跟其他人相关的情绪,压在心口处那最沉的酸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指尖都在颤抖
他忽然就很想找到曲流光那个混蛋,再把这个人痛打一顿。
可见到人了,想到他现在也一身的伤,又莫名下不了手了。
池慎深吸一口气:“那要是我再迟钝点,没及时赶过去呢?”
后手都想好了,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在于池慎能不能根据那个留下来的纸人及时发现曲流光那儿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