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这样过了十分钟,兜里的手机发出不停的震动声。
池慎推开他,除了泛红的眼角,几乎看不出他哭过。
“你先去接电话,我在这里安静一会儿。”
曲流光安静注视了他一阵,直到电话挂断又响起,才温柔道:“等我回来。”
他去了外面,给了池慎足够安静的空间。
电话是他爸妈打来的,跟往常一样,旁敲侧击他对象的情况。
曲流光跟往常一样,随便给了点池慎的信息做铺垫,却没明说池慎的身份,刚想挂电话,一转身就看到窗户那儿有烟飘出来。
曲流光脑子瞬间宕机,曲非群还在手机那头问他:“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跟挤牙膏似的挤那么一丁点儿出来,就吃准了我不会去私自查你们的隐私是吧……”
“妈,别说了。”
“咋了?心虚啊?”
曲流光几乎是飞过去的:“再慢点,男朋友要没了。”
曲非群:“???”
“男的?!”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曲流光看着阁楼大开的天窗、以及放火盆里烧的禁书,松了口气。
池慎戴着口罩,看他匆匆忙忙跑回来的身影:“怎么……”
忽然被人抱住。
曲流光后怕道:“你吓死我了。”
池慎看了眼身后的火盆,又看向他为了散烟打开的天窗,明白过来了。
他生疏地在曲流光后背拍了拍:“我就是把这本书烧了而已,没想自焚。”
他也不可能把汤正岳家给烧了。
“而且我设了屏障,不会误燃。”
只是把烟排出去而已。
曲流光刚想说点什么,楼下忽然有人喊:“楼上有没有人啊!诶呦,着火啦!”
池慎:“……”
曲流光抬手将火灭了:“你看,总有人误会。”
“……”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在屋里烧?”
池慎不答,曲流光拿着自己那柄法器扇子,边散烟边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怕我什么时候学了里面的法子,也干点出格的事情?”
池慎瞪他,曲流光反而被这一眼瞪笑了:“前辈不要羞嘛,你烧得早,我没学到。”
“再说,留前辈一个人在世上活着,我才不舍得。”
曲流光托腮,笑吟吟道:“我啊,要是这辈子不能跟前辈长长久久,下辈子也是要追着你跑的。”
“……”池慎别开眼,“我只是,不希望有第二个汤爷爷。”
也不希望有第二个他自己。
人活于世,是非生死皆是命数,逆天而行,连来世都不会有。
曲流光哼笑:“是么?”
“那前辈怎么把那禁术记下来了?”
池慎摸了摸耳垂:“我没有。”
“啊…”曲流光漫不经心地走近两步,池慎被迫后撤,靠在桌案边。
直到距离近的不能再近,温热的吐息几乎纠缠在一起。
曲流光目光下移:“没有么?”
楼下人的声音越来越杂,已经有了上阁楼的脚步声。
在池慎没反应过来时,曲流光迅速抢过他放旁边的随身监狱,然后朝池慎身后笑道:“叔叔婶婶好,我们是汤正岳爷爷的后辈。”
注意到烟的正好就是何姨,她盯着26岁的池慎,眉眼逐渐跟多年前的少年重合。
何姨试探道:“是……小池吗?”
池慎俯首,敬重道:“何姨,好久不见。”
何姨眼角含笑:“臭小子,这几年你好几次来老汤这儿,我都能注意到屋门虚掩着,猜到是你了。”
只是她知道,池慎是来借物寄情的,她就没打扰,看了两眼就没管了。
何姨看向曲流光:“这位是小池的……”
池慎接话:“男朋友。”
闻言,曲流光明显很高兴,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