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经常......无缘由头痛,或是说一些胡话。”帝阿皱了皱眉,“但无论我们如何诊治,都找不到病因。我们甚至想过是否因为是金乌一族血脉的问题,才导致昭儿有这般症状。你那日说他识海里寄生着邪物,那是什么意思?”

我同姬昭对视一眼,姬昭上前道:“舅舅你可知,我并非患病,而是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占据了身体,它经常要我去做一些我根本不愿做的事。”

帝阿惊讶地看着姬昭,似乎是第一次听到姬昭这样说,随即他眼神一凛沉声道:“你是说......夺舍?”说完,他快速起身走到姬昭身边,抓起姬昭的手试图探入灵力查看。

我看着他们二人缓缓道:“若非特定情况,寻常手法根本找不到系统的踪迹。系统非人,也非实物,它像是某种规则、某种天道意志,或者说,试图代替天道意志,强行给所有人制定命运轨迹,宛如拉扯提线木偶一般操纵所有人。”

帝阿背对着我,身形一顿,“世间怎会有如此荒谬之事......昭儿为何现在才说?”

“舅舅还是不愿相信,对吗?”姬昭仰头看着帝阿,少年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怒火,“你可知,光是系统二字,我便已是辗转十几年才能将其说出口,它控制着我,阻止我说出任何有关它的秘密,我只能趁机勉强吐露只言片语,可是不管我怎样反抗发声,你们都只当是我疯了。”

我看不见帝阿的神色,只见他拉着姬昭的手已经隐隐冒出青筋:“此等怪异之处,我竟然......我竟然浑然不知。”

我弯了弯嘴角,冷笑道:“也不完全怪前辈。系统狡猾,其身负天道的权能,它能轻易地蒙蔽一个人的认知,并且......此人修为越高,越能被影响。就算是你们的山主,也不能窥它全貌。”

“阿焕也是出窍期的大能,可是此等无形之物,你又是如何知晓?”帝阿猛地转过身来看向我,他眼神锐利,有一瞬,我以为自己看到了那个在雨山晚境里遇到的、刚得知姬昭死了的帝阿,“难道你不会被系统蒙蔽?”

我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戚飞舟搬出来挡箭,“前辈可还记得我带过来的那个孩子?”

“戚飞舟......”帝阿缓缓念着名字,“他和系统有关?”

“那是系统认定的天道之子。”姬昭扯过帝阿的衣角,接过话来,“系统认定这个位面是一个话本,而戚飞舟便是这个话本里的主角,为了让所有人都按照话本里的故事走下去,系统会动用自己手里所有的资源去推动和影响,特别是和戚飞舟关系匪浅的人。”

说到这里,姬昭看了我一眼,“可是秦哥不受影响,应该是因为他在话本里不算着墨太多的人。”

“可你说戚飞舟是你弟弟。”帝阿缓缓道。

我双手抱胸向后依靠在椅背上,看着不动声色试探我的两个人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都没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他是系统认定的天道之子,只要有他在,少宗主体内的系统便能有迹可循。戚飞舟肯跟我来昆仑,这对于你我来说,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姬昭点头道:“秦哥说得没错。也多亏秦哥把戚飞舟带来昆仑,打破了话本原定的故事,我体内的系统匆匆跑掉去探查秦哥底细了,这才让我有了喘息的余地,能够在这里把系统之事全盘托出。”

“阿焕,你究竟是何人。”帝阿放开姬昭的手,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他半蹲下来,将双手撑到椅子上,“连我也不能说吗?”

帝阿,你究竟是把自己当做我的谁,才说出这句话?我静静地看着他不语。

但好在,既然帝阿这般说,那他就是还没有想起来我的真身,我暗自舒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他们根本不信我是一个叫秦焕的散修。

梦娘一定会带着方涟溪找上昆仑,梦娘的手段旁人或许还不知晓,但我太清楚了,只要我的身体还是方景焕,被梦娘找到就是迟早的事。

而这个时间段的梦娘和方涟溪,几乎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