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成了曲,他独自一人躺在榻上,眼前、身前、唯有一个苏锦召。

那道娇俏清丽的身影就立在不远处,侧对着自己,垂眸浅笑。她身上的梅子色襦裙是那般亮眼,发髻上的蝴蝶玉簪是那般玲珑,倩影隐隐遮蔽在朦胧烟雾之后,令她好看的好像一幅画。

偏偏那幅画动了。

她倏地扬眸,噙着一丝浅笑将手伸出珠帘,去接了自房檐处落下的一滴雨。

雨滴落在那只纤长玉手上的刹那,温云奕目光一闪。

他看着那只手收了回来,久久捧着雨滴,不知不觉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大雨足足下了半个多时辰。

迟迟等不到雨停的苏锦召又乏又累,精神渐渐不济,困意团团袭来。

她的头越垂越低,越来越沉,将将进入梦乡之际,忽听有人在身旁道:“这间耳房里的雨声最好,最妙,你听到了吗?”

苏锦召猛地打了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温大人。”不自觉靠在了墙上的苏锦召连忙站直,“您醒了?”

墨发尽散,衣白如雪的温云奕淡淡一笑:“醒了一会儿了。”

醒了……一会儿……了?

也就是说,温大人将她的糗样都看去了?

苏锦召脸上很是有些烫烫的,但一想更丢人的事她都干过了,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大人,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可还醉酒难受?”她表情自然地问道。

温云奕注视着苏锦召清澈的双眼,道:“睡醒之后好了许多,想必是那盅醒酒汤的功劳。”

听得温云奕的夸赞,苏锦召既开心又欣慰:“那就好。”忽地想起贸然闯入耳房,冲撞了温云奕的场景,心头一坠,致歉,“先前冒犯了大人,确属无心之举,还望大人不要介怀。”

她一边说,一边心虚地转眼睛珠子,温云奕将她的反应尽收于眼底,哂笑:“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