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扔在苏锦召面前:“捡起来看看,看看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苏锦召糊里糊涂地捡起了地上的信,看过之后,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与她签订地契的牙人写下的一封切结书,用以证明苏锦召是兰苑的主人。

这并不是关键所在,问题是,这张切结书上白字黑字地标明,兰苑原来的主子,是温云奕!

可、可兰苑明明是梁潇送给她的啊!

“大夫人,这……”

“苏锦召,白纸黑字,你还想狡辩吗?”大夫人扫了李嬷嬷一眼,“把地契拿给她看!”

“是!”李嬷嬷朝一旁的下人伸出手,下人见状立刻将一封地契并一件珠光宝气的雀狐裘交给了李嬷嬷。

李嬷嬷拿着这两样东西蹲在苏锦召面前:“这地契,是大少爷带你去签的吧?这件雀狐裘,是大少爷送你的吧!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苏锦召紧紧攥住双拳,便是指甲扎进了皮肉里也无动于衷:“雀狐裘确实是温大人送给奴婢的!可这兰苑、这兰苑……”

苏锦召如鲠在喉:“大夫人,这兰苑是梁大人送给奴婢的,奴婢也不知道兰苑的前主人为何变成了温大人!”

大夫人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苏锦召,眼神中极尽嘲讽于能事:“哦?你不知道?我看你知道的很!清楚的很!我儿连院子都给你置办好了,只怕你前脚一离开尚书府,后脚就去兰苑给我儿当外室去了!苏锦召,你真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差点将我、将老夫人统统蒙骗了过去!”

苏锦召如遭雷击!

她万万没想到,一座兰苑,竟让她变成了众矢之的!

她手足无措地去看白老夫人等人,却见白老夫人垂着眼,其他的人则满脸不屑地瞪着她,俨然将她当成了为求上位不要脸面的下贱胚子。

唯独齐舒玉站出来替苏锦召说话:“大伯母,这件事会不会有误会?锦召在府上待了半年多了,一向是安分守己,规规矩矩,从未做逾越之事,说她勾引大哥,我不信。”

“你不信?你不信便是和你大哥一样,都被这贱蹄子蛊惑了!”大夫人愤愤道,“也不是多么倾国倾城的模样,看着倒也老实,没成想,背地里竟是个有手段的!专会勾引主子!”

“娘说的对!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嫂,你就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无双曾亲眼看到大哥带着她去游湖赏月,又是买花灯又是搂搂抱抱的,生性风流的很呢!”

齐舒玉听罢,一张漂亮精致的面孔登时黑如锅底。

苏锦召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默默忍受着鞭笞一般的白眼和辱骂,见她沉默不语,大夫人冷笑一声道:“怎么?心虚说不出话了?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

苏锦召骨节攥得咯咯作响,飘香小院已经被抄了,勾引温云奕意图做外室的帽子也已经被扣上了,她便是义正词严地辩驳一番,又能改变什么!

还要为自己辩驳吗?只怕说了也没人信吧?

她将后槽牙咬了又咬,好一会儿才端正地磕了个头,淡淡地道:“大夫人,无论您信不信,奴婢确实没有勾引过温大人,更没想过要做温大人的外室,兰苑的事确实是一场误会,大夫人若不信,可以问问梁大人……”

“哼!没想做我儿的外室?怎么?你是想做我儿的正室不成?你想做尚书府大少夫人是不是?”裴巽芳气得浑身乱颤,“你这贱胚子!若非我查住了你,你这会儿子已经跑到兰苑过你的如意日子去了!但你给我记住了,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在,你这下贱胚子便休想进尚书府的门!”

“娘!快些将她赶出去吧!我原先也看重她,现在多看她一眼便恶心!”温玄篱呛声道,“怪不得她前日来与祖母辞行,原是怕东窗事发,想着到别处躲起来呢!”

母女俩一唱一和,将苏锦召说了个无地自容,旁人也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将苏锦召轰出尚书府的模样,苏锦召环视众人一圈,凄声道:“大夫人四小姐咄咄相逼,奴婢百口难辩。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