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时像百灵鸟,平时说话又像蜂蜜糊多了。
保管男人听一声,腿发软,家伙倏地就硬了。
我摸不准她的来意,站在台阶上打量她。
她五官生的小巧精致,眼睛是标准杏眼,明眸善眯,给人一种清纯娇憨的感觉。
像刚摘下的青苹果。很涩口,也好吃。
金销窑子群芳争艳,青涩让她占了大便宜。
妖冶风骚,火辣饱满,风月场上随处可见。
川岛幸子把督军的喜好琢磨透了,她明白什么样的姑娘,在那样的环境下,能被男人一眼相中。
有才艺且干净的雏儿,又来自苏州,自然是别树一帜。
我正要进房间,她不动声色挡在我面前。
“你来找沈督军吧?真不巧,他人不在,姜小姐还是请回吧。”
含笑的嘴角,眼中却闪着狡黠的光。
我拧眉,话不入耳,听了别扭。
我倚着门框,不骄不躁道,“你认识我?”
她佯装惊讶,“姜小姐不知道自己多出名吗?缅北风月场上的头牌蝶女,一对粉蝶儿让男人魂牵梦绕,听说,就连督军的几个儿子,都被你生生勾去了魂儿......”
她咯咯笑着,花枝招展乱颤,像个铆足劲儿下蛋的老母鸡。
我冷冷打量她。
夏小怜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给我下马威。
说真的,她不招惹我,我压根懒得搭理她。
毕竟以督军的地位,有十个八个女人都算少的。
可当前,不是我理不理,而是她实在欺人太甚。
我不屑理会她的恶意,礼貌笑说,“原来是夏小姐,久仰。”
她当我性子好拿捏,脱口而出姜小姐也听过我吗
我慢悠悠走到灯柱下,注视着一只撞向灯罩的飞蛾。
“何止听说呀,整个缅北,拿嗓子眼当名号的,不就夏小姐一位吗。”
遇到这种小浪蹄子,越是退让躲避,越会助长她的气焰。
即便督军真的被迷了心窍,她在我面前,就算不规矩低头,也休想压我半寸。
果然,她呛了一口,上不来下不去,僵在那儿不动。
天色已经黑了,我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绕过她朝屋里走。
清冷月色下我忽然看到院子门口停着一辆军车。
车旁边立着两名哨兵,庄严肃穆对着车门敬礼。
后门被缓缓打开,走下一名身穿军装身姿笔挺的男人。
暗夜中仿佛一只睥睨苍生高傲无比的雄鹰。
他摘下军帽递给一旁阿诚。
抬手瞬间在夜色中看到了我,没有出声,就隔着漫长空气远远注视我。
我呆滞望了他许久,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一样沉重。
他的轮廓宽厚结实,高大模糊,裸着几根发丝,我实在太熟悉。
他站在原地,唇角挂着浅笑。
这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不顾一切朝他奔跑过去。
我扑入他怀中死死圈住他脖颈,他稳稳接住了我。
我们拥抱了仿佛几个世纪那般漫长。
我哭着在他耳边说,“沈沐廷,我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和督军的第一次
我抬头像不认识他一样,仔仔细细摩挲他那张儒雅风度的脸。
恨不得把他全部的细纹,弯曲的弧度,横竖的形状,通通烙印在心底。
我真不敢想。
如果有一天,督军被沈枭算计,有什么闪失,或者他哪里受伤,流血了,我该怎样面对这山崩地裂的灾难。
孟娴和沈枭口中那动摇我、鞭挞我的话,仿佛一滴水融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女人有时候挺贱的。
旁人再怎么吹耳边风,说督军奸诈虚伪也好,冷血残酷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