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竟然是个女人!

这个认知不知怎的叫宁老七原本揪着的心莫名一松,他狠狠咬了咬牙,原来是个娘们!他又想起了那个日本女人,难不成是那婊子搞得鬼,想仙人跳?

真他娘找死!宁老七不屑地啐了口唾沫,连连问候了那人几句,但很快他又发现事情不对,那女的手里似乎……是拿着把枪!而那枪……那把骚包到晃眼的左轮手枪宁老七应该比任何人都熟悉,那是他藏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的,就连老郑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找到的?!

宁老七顿时慌乱了起来,而竹帘后的那个人也缓缓走出了过道,袖珍的左轮手枪在她手里被随意把玩着,宁老七记得,那里面他上满了子弹,心跳蓦然加快,额上的冷汗在那人慢慢举枪的同时更是越渗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不过好在,好在那黑乎乎的枪口最后并没有对上他,而是轻轻挑起竹帘的一角,幽暗的月色下,最终,从竹帘下探出了一张足以叫他毛骨悚然的脸。

放下的恐惧在见到那人的一瞬猛地被提到了嗓子眼,来势汹汹的想要从他喉间蹿出,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惊,宁老七连呼吸都忘了,以至于找不到口子的恐惧堆砌着,翻涌着,直至它被撕扯、糅杂,填满了整个身体。

宁老七瞪着几乎要脱框而出的眼睛,艰难吞咽着喉间的唾液,“你,你没死?!”

踏下步阶的人莞尔一笑,“怎么也要比你活得久一点。”

脚边丛丛的野草被夜风抚过,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很是细微,却又好似一条条冰冷腥臭的毒蛇在脚边盘旋游走。宁老七浑身的汗毛陡然竖立,手脚更是一阵冰凉,“怎,怎么会?!你不是……”

宁致韦当初可是从警方那里带回了她的尸体,办了她的后事,殡仪馆里熊熊的烈火更是把她烧的只剩下了一堆灰烬,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显然,“死而复生”这样荒唐却又真实的事情已经超出了宁老七正常的认知,他几次三番的开口都没办法凑成一句整话。

晚风吹起宁染的头发,擦过她上挑的眼尾,她用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淡淡扫了院子一眼,说了句不怎么相干的话,“七爷,这地方挑的不错,挺会享受啊。”

宁老七始终盯着她手里的那把枪,生怕下一秒就会走火,宁染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担忧,把玩的动作虽然没停,却给了句中肯的评价,好似在安抚他,“你这把左轮的后坐力太大,不过,杀伤力却不怎么样,多少有点……中看不中用了。”

她那句轻飘飘的“中看不中用”仿佛是在讥讽,宁老七却压根无暇顾及,充血的眼珠子一个劲地在黑乎乎的枪口和宁染那张脸上来回游走,“你!你要干什么?!想杀我吗?!”

只不过,宁老七并没等来叫他胆寒的枪声,也没等来宁染的回答,突然响起的电话搅散了此刻紧绷的气氛,给了他稍稍喘息的机会。

“你的事处理好了?”庭院里太过安静,哪怕是一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树影萧瑟下,宁老七听到电话里的人这么问她。

“快了。”眼前的人单指勾着枪口将枪收回了掌心,然而却没有停下继续朝他走来的步伐,宁老七在那句话里察觉到了她轻描淡写的压迫感,就像……曾经的宁瑞之。

宁染没理会电话那头的揶揄:“你那边怎么说?”

“戏就要唱完了。”说罢,男人又画蛇添足了句,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意有所指:“不过来看一眼?”

电话那头幸灾乐祸的意味太过明显,宁染直接略过,缓缓在宁老七跟前站定后,她侧耳轻声警告道:“你可别欺负他。”

“你指哪个?”

宁染并没有立马回答,她这样的不动声色倒叫宁老七有些发毛,眼前这张脸他明明是熟悉的,可这个时候却怎么都对不上号,那个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黄毛丫头现在活像个索命的罗刹,轻而易举的,攥着他的生死。

轰隆隆的列车声再度来袭,伴着列车的尾声,他看到她唇角微微扯动,缓缓露出了森冷的笑容,“宁致韦随你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