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炽的手臂确实是静止的。耿京川难堪地发现,是自己的内部在不停地收缩。这感觉很奇怪,和对方骑在上面完全不同――即使自己不能动,快感也是从内而外,想要射出的膨胀感。而此刻感觉是向内的,不断加深,且无法拒绝……
“哥,你有感觉吗……”冷炽贴着他的额头,梦呓般低语,“我想得快爆炸了。”
“那就来啊。”
“不行……我要你说想要,我要你……”冷炽的呼吸在破碎,耿京川的吻刚碰到他就漏出一丝呻吟,“说要我,哥……
耿京川笑起来,冷炽动作强硬,表情却脆弱又焦灼。这反差在他看来诱惑至极,他总是羞于表达,把迷恋藏在狂热的攻伐中,居高临下地欣赏。现在他只能放下虚假的尊严:“我要,冷炽,给我……”
冷炽低叫一声,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
充实的疼痛,混着隐秘的快感,每次挺入都送来更多。耿京川双臂不自觉地收紧,把体内的律动越推越深。冷炽被夹得浑身直颤,吻着他,求饶般地哼吟。每当这时,他就一脸可怜地骚话连篇。耿京川只要配合地摆动身体,他就会高叫着投降,然后懊恼自己太快。
这次他忽然不想那么做,哪怕继续下去,失控的是自己。
身上落满了不知哪来的液体,被不停冲击的内部在渴望更多,更激烈的碰撞。耿京川感到一种可怕的空虚正在吞没自己,他挣扎着抵抗,却敌不过身体的饥渴。平时他需要用手帮忙才能登顶,现在已经没有必要。
他听见自己着魔一样的呻吟,冷炽颠三倒四的呓语,还有湿淋淋的肉体摩擦声。两个人如同一支乐队,配乐是水火交融的和鸣。耿京川从没唱过这种歌词,没有一句有意义的话,每个字却都有饱满的内涵。
高潮像持续不退的高烧,几乎烧光了那会儿的记忆。耿京川只觉得喉咙干渴,仿佛唱了整晚的歌。
但这感觉很好。
把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信任他,跟随他,短暂地敞开,让更多的感受涌进来。整个过程你我不分,高潮时彻底相融,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吗?
耿京川想把这感觉分享给冷炽,后者却奇怪地沉默着。
“怎么了?”
“哥,你记得刚才自己说过什么吗?”
耿京川摇摇头,他实在想不起来了。于是他抱住冷炽,吻他的额头:“感觉挺好的,下次……”
没完没了的吻像雨一样落在他的脸上,身上。
“我也爱你,哥,我爱你。”
耿京川的变化连巴音都咋舌称奇。
排练新歌时,他只是试探着提意见,耿京川不仅照单全收,还为自己的疏忽道歉。巴音吓得不敢说话,卫卫则意味深长地审视冷炽――你这真是……调教有方。
后者面红耳赤,不敢还嘴。
在朋友面前公然恋爱的下场就是这样,连耿京川都不得不接受他们的调侃。在台上他风格照旧,台下,他就变成了一个温和的人。他甚至学会了说“我不行”,并把事情分给冷炽,卫卫和巴音。三个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在各自的领域里,确实发挥出超越从前的水平。
不过在变化伊始,乐队的收入和影响力没什么变化 。
他们的第一张专辑销量很小,除去金属乐本身的小众,耿京川不肯推销自己也是原因。用盛和平的话来说,他这人着实“不上道”。盛和平给他找过几次上电视的机会,都被谢绝,后来就不再帮他搭桥了。
冷炽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耿京川态度这样冷淡,盛和平还坚持提携他。许多年后,当盛和平这个名字从乐坛消失,他才知道其中的秘密。
这个人年轻时还有些才华,混成“摇滚教父”之后,就再也写不出动人的歌。那些证明他宝刀未老的新作,大多是来自耿京川这样默默无闻的年轻人。失去青春,理想和热血的中年人,只能以这种方式壮阳。
做为交换,他给这些年轻人机会和人脉。
有些人如愿成为“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