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耿京川想点头,又觉得不合适,只好用行动表示。他在冷炽饱受蹂躏的双唇上亲了亲,然后坐到他身边,帮他做起手活。

享受的时候冷炽倒很老实,眯着眼睛靠在他身上,舒服就呻吟,不满就带着他的手一起动。他的坦率稍微冲淡了耿京川的愧疚,渐渐专注于无言的沟通。他从这样细致耐心过,亲吻和抚摸都不再吝惜,对方喜欢的一切他都加倍奉送。

高潮之后,冷炽迷离的眼睛映着天空的蓝,像带着雾的湖面。耿京川心中涌起莫名的温存,低下头,想给他一个吻。

冷炽却轻轻地笑着躲开:“谢谢你。”

多年之后,有人评论草原音乐节是“中国的伍德斯托克”。那场盛会在摇滚史上留下太多东西,作为当年的文化现象被载入文献,但耿京川几乎没有印象。

他只记得那天的风很大,夕阳染红了草浪和人潮。冷炽站在舞台边缘,像一个黑色的剪影。平日里的会心一笑、目光纠缠这场演出中寥寥无几,大部分时候,他的目光都在放空。

这细微的不同连同台的卫卫也没有觉察,观众的反应热烈如常,只有耿京川感到冷炽身边多了一层凉气,把他们热铁般的默契冻出一丝裂痕。他熟悉这种感觉。

许多画面涌入脑海,破碎的吉他,血染的泥土,积灰的排练室,还有死寂的眼睛……所有事情都是从这淡漠的,放空的眼神开始。

耿京川干了一杯酒,冲掉不着边际的想象。

冷炽也陪了一杯。他看上去很愉快,和每次成功演出后一样,庆功宴上他总是活跃气氛的角色,尽管他不是爱热闹的人。

第二天就是返程的日子,巴音的家人准备了丰盛的酒席。每块有拳头大的炖羊肉配高度烈酒,金属乐手在台上再桀骜,在餐桌旁也被这豪迈慑服。

每个人都喝多了,尤其是冷炽。

当巴音的兄长笑着举杯,念起“草原雄鹰展翅飞”时,他还意识不到危险,说着笑话举杯应和。巴音难得地不厚道,站在兄长那边。

全套酒令下来要喝十几杯,冷炽当场断片,不得不被耿京川背回房间。

他很少喝到不省人事。每次去应酬,喝酒最多的是耿京川,冷炽总是清醒着为他善后。这次他成了被照顾的人。

耿京川把他扶到床上,脱去衣物,又像冷炽照顾自己那样给他擦洗。忙完这一切,他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感慨伺候人的活不好干。冷炽默默地做了几年,从没抱怨过一句。他放浪的表象太有迷惑性,以至于自己一直忽略了他是个细腻内敛的人。

和冷炽睡同一张床的机会很多,每次不是直奔梦乡就是被激情烧得无暇他顾,像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还是头一遭。

说来,自己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的脸。昏光之下,他的眉骨和鼻梁轮廓很是英挺,眼睛和嘴唇的线条又很柔和。清醒的时候,这些线条会鲜活地变换,勾出生动的表情。

耿京川学着他的笑容勾动嘴角,可惜不好看,他那张严肃的冷脸不适合这样的笑。但他样持续地微笑着,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种醉态,他也醉的不轻。

可冷炽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他怎么会看不出祝酒词背后的玩笑?

“你这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耿京川摸着他的额头呢喃,不知不觉就摸到他的脸,那里有两片醉红的晕染。喝醉的人体温高,他的手指渐渐被暖热了。

“睡得跟小孩似的……”

冷炽睡相不佳,手脚不肯安分地呆在被窝里,还喜欢把被子卷成一团搂着。每次和他睡在一起,耿京川不仅会被抢走棉被,还要被拳打脚踢。这会儿他睡成举手投降的姿势,一条腿蹬出去,颇有霸占整张床的意思。

耿京川被挤到床边也不生气,索性坐起来,继续观察他的身体。毫无疑问,这是个特征明显的男人,即使皮肤白点,也绝不会让人误判。

自己怎么会对这个身体产生想法呢?即使现在,冷炽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勾引自己,体内也有股隐隐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