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有追求的乐队,每场演出都很危险。除了观众的期待水涨船高,它自己也不能停滞不前,因为停滞就意味着死亡――以不断重复自我的方式沉入时间,成为历史。往日的荣光都变成殿堂里的牌位,纵有绵延的香火,也无法挽回衰败的灵魂。

参加草原音乐节之前,日蚀乐队又准备了几首新歌。每次参加重要活动,他们都会准备新作品,这已成为惯例。多数乐队只唱旧作,经典作品人气高,效果好,是大型活动上不会出错的选择。此时发表新作成败难料,相当冒险。

耿京川这样做不是玩弄噱头,而是要证明,日蚀乐队绝不会坐在成就上腐朽。

音乐节场地离巴音的老家只有几十公里,他的家人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张罗,准备招待小儿子和他的朋友们。

乐队一行人住在巴音家,被他的父亲和兄长轮番招待,白天开车带他们去草原兜风,晚上吃肉喝酒。冷炽、耿京川和卫卫玩得乐不思蜀,连号称国内版伍德斯托克的音乐节都懒得逛。倒是巴音一回家就帮父母干活,淳朴得和其他农村青年没有两样。

难得空闲,耿京川学会了骑摩托车,借了巴音家放羊的车在没有公路的地方无证驾驶,冷炽也满不在乎地坐在后面吹风。

耿京川最喜欢的地方是几公里外的小山丘,那里依稀能看到人烟,却听不见嘈杂。他说如果自己生在这里,也许就不会拼命想跑出去,天地足够广阔,足够释放他驰骋的欲望。

除了骑车兜风,他们把时间都花在聊天上,谈话内容包罗万象。

冷炽很奇怪奇怪,两人住在一起,每天都说话,怎么还能这么有聊头。要不是演出结束他们就返程,他们还能再聊上几天几夜。他们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每天晚上冷炽躺在耿京川旁边,难得没有动手动脚,把睡前时光全用来谈天说地。短短几天,他用来记录灵感的速写本就涂满了。

不过这清淡气氛没持续太久。演出前一天,他们最后一次去山顶吹风,冷炽终于忍不住勾着耿京川做了点没羞没臊的事。

草原上不能抽后烟,两个人站在摩托车旁边,让风带走汗水。冷炽不时侧过头索吻,耿京川也很慷慨,从不拒绝。

“哥,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温柔了。”

“没有。”

冷炽从后面搂着他:“你看,我这么腻,你都没踢我。”

“我懒得动。”

“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总是提上裤子就走人。”

耿京川望着茫茫四野,轻笑:“这儿?我能往哪跑?”

“反正不一样。”冷炽望着他的笑容,心中拨出一阵明快的和弦,“还要吗?”

“你心里是不是只有这点事?”

耿京川皱着眉推他,但他没有用力。冷炽的戏谑里藏着几分认真,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被他磨了一阵,耿京川也有些动摇,任他在自己脸上脖子细细地亲。

他在心里承认,这感觉不错。

从没有人这么热情地亲吻自己,还有那沉醉的眼神,那么纯粹,仿佛世间只剩下自己。除了肉体的愉悦,他还感到一种灵魂被抚慰的温暖。他忍不住仰起头,露出脆弱的咽喉,由着对方品尝。

天穹高远,蓝得近乎梦幻,耿京川双手撑着车座,暂时忘记现实,遁入迷离。冷炽的低语声越来越远,亲吻的热度越来越近,从外向内地印进来。他的身体也热了,索性脱下上衣。

亲吻像热雨洒落,在胸肌间的沟壑汇聚,向下流淌。腰带又一次被解开,探下去的不再是手,而是饥饿的双唇。雨点越来越热,越来越密集。毛发的边缘被濡湿,他喉结滚动,口中焦渴。

他想到不久前的梦,醉酒之后的春梦――梦中人饥渴地吞下自己的阴茎,就像此刻。

“冷炽!”

耿京川猛然惊醒,震惊地看到冷炽半跪在自己双腿之间,吃力地吞吐着。

“你想干什么……”

冷炽的嘴被填着,弯了弯眼睛露出笑容,继续吮吸。他技术生涩,不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