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嘛?”
程远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支吾着:
“我……我不太想让别人看到……没事的,不严重……我缓一下就好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对面的人眉头皱紧了。
好半天没人说话。
他攥紧了被子,轻声说:
“对不起,你……都可以,随你就好。你…… 别皱眉头…… ”
司天看到了他攥紧的手,突然想到程远异于常人的身体、放弃了。
“随你。”
影帝转身去洗漱,他在洗手池前站了半天思考接下来怎么处理最合适。一走了之是对会所奴隶的态度,就算他跟程远在床上有什么不平等、床下都是要一起共事的合作伙伴,又是他失态在先把人搞成这样的,自己理应负责。
他妈的,他昨天到底为什么要叫程远来?
程远脑子有病吗?为什么要发那种视频给他?
程远还维持着他去洗漱前的样子。
影帝给自己淋了五分钟冷水,情绪稳定不少。给程远叫了清粥当早餐、连带着一堆消肿止痛散淤的药膏,自己就要了杯意式浓缩。
没人愿意讲话的沉默最为窒息,窒息不能当下饭菜。
程远半碗粥喝得艰难,脑子里在遗憾昨天的蜡烛是正常的多好。那他这会儿是不是就能仗着手残被司天投喂了…… 算了,司天应该只会叫个人进来打发他。
“柜子里有衣服,新的。”
司天说,
“等会儿我送你回家。”
程远居然拒绝了。
“我可能…… 要再睡一觉,没事的、放心,晚点我自己走。大白天的,万一你被拍到不好。”
……
他的体贴只会让司天觉得被冒犯。尽管这种冒犯很大程度是他觉得对比之下自己像爽文里的炮灰渣男,但程远说的不无道理、他就更气了。总不能说无所谓我等你睡醒也不怕狗仔吧?他自己都不信。
“我没事的,天哥。”
程远又说,
“你去忙吧,我真的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
司天特别想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特高尚特伟大,结果他手机响了。
“天哥?在家吗?”
是Cindy。
“说事。”
“徐导说他们去横店看了场景,觉得不太行,那边人太多了到时候全撞了。可能改北京附近拍,沧州那个园区到时候自己搭景,想问问你的意思,约你开个会。”
司天看了眼手机,早上九点。他心里憋着火,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了发泄对象,语气毫不客气。
“在哪儿拍不是他跟资方的问题?问我干什么?要不要我再替他拍了他直接署名就行?”
程远还是第一次听司天怼人自己不算,拿被子的手差点儿没握住。司天瞅见那底儿都快没了的水杯,走过去抽走、又给他倒了杯回来。
忽略前因和基本事实不计,“司天照顾病弱的他”这点事实能让程远立马爬起来去天安门广场扭着秧歌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Cindy也没想到他突然发这么大火,总不能是昨晚没睡好吧?还是……
嘶。
不会是还在小情人床上然后被自己吵醒了吧?
卧槽!完蛋。
“那什么……徐导不一直挺尊重你的意见的吗?他是新锐你是影帝,肯定以你的看法为主…… 我觉得他主要就是怕你不满意…… ”
Cindy颤颤巍巍地替徐导找补,八卦之魂把这些年看过的小说漫画影视剧里的桥段翻了个遍、拼拼凑凑给她天哥脑补一部汉皇重色思倾国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大戏。
司天看了眼程远,对方老老实实地盯着手里的杯子。
“一小时后。”
“好嘞,链接我等会儿发你。谢谢天哥。”
一小时。呵呵,肯定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