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陪她,两人闹得不是很愉快。

周紫然怪她把自己送到酒店居然就走了,头也不回,裴挽意却觉得自己忙里偷闲出来这么半天,已经是尽力了,晚上的工作不可能也推掉。

两人当晚就吵了一架,但十七岁的阅历哪里是二十七岁的人的对手,裴挽意更是没什么中文的底蕴,完全吵不过她,最后只能憋屈地道歉服软,又拿自己半个月的薪水买了个名牌香水送给她,才总算把人给哄好。

那时候的裴挽意满脑子都是要攒钱回国,重新开始自己人生的念头,周紫然作为她在国内唯一还有连结的关系者,已经成为了她努力的盼头。

毕竟周紫然除了敏感了点,脾气差了点,大部分时候还是很能提供情绪价值的。

大概文艺工作者的通性就是这样,既有强大的共情能力,可以理解他人的想法,捕捉他人的心思,又因此而“玻璃心”,容易产生情绪起伏。

隔着时差和物理距离,偶尔的吵吵闹闹也持续不了多久,裴挽意逐渐也习惯了她的性格,一闹矛盾就熟练地道歉买东西哄人。

网恋的第三年,裴挽意终于攒够了能抵抗风险的资本,却在动身回国之前,毫无预兆地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他现在倒是混得风生水起,能在波士顿开这么大的酒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呢。”

裴挽意提起自己的生物学上的父亲,总是很难收住刻薄。

语音里的周紫然就随意地说了句:“既然混得这么好,你不去占占便宜岂不可惜了,等他找了小老婆有了孩子,可就怎么都轮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