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匀橙其实和姜颜林一样,在这方面比较早熟。

她知道邻家姐姐在对自己做什么,但潜意识将这种关系当成了“恋爱”,所以一直乖乖配合着,持续了一两年的时间。

直到对方在高中里有了新的对象,才将她扔到一边,很少再理睬。

这一段“初恋”,对黎匀橙后来的整个人生恋爱观都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

她时常被这样病态的关系吸引,陷入不自知的忍耐中,一路成长到了今天,才慢慢找到正视自己的方法。

最迷茫的那一段时间,黎匀橙甚至接受了一个来她的国家旅游的欧洲女人的“包养”。

那是个三四十岁的有钱女人,风情万种,对她也很温柔。

但旅行一结束,对方就回了欧洲,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让黎匀橙甚至早已习惯了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但她还是会在遇见新的人时,勇敢地踏进去,哪怕最后发现依然是趟浑水。

姜颜林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成长的人,也许会被外人评价为“无药可救的恋爱脑”,但她知道,黎匀橙的内心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强大。

面对想要的东西,有人怕风险,有人不考虑后果,但也有人愿意用代价换那一段体验。

姜颜林与黎匀橙的唯一区别,便在于她会更慎重地观察。

当人生已经有太多目标要去完成时,沿途的风景,究竟是驻足停留,还是拍下照片留念便不再回头。

谨慎如姜颜林,也并没有每一次都做对选择。

只是她已经释怀,对与错的结果,都不过是未来的她的身上,拥有的又一块拼图。

“对了,陆斯恩过段时间还要来中国一趟,好像是约了朋友打球。到时候一起吃饭?”

黎匀橙想起来这一茬,暗戳戳地试探。

姜颜林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了想,还是回答:

“到时候合适的话。”

黎匀橙顿时听出来了点东西。

“哦?有进展了?”

姜颜林反问:“那你的性冷淡治好了吗?”

黎匀橙顿时闭了嘴。

谁能想到,谈个网恋还给自己搞“萎了”呢。

姜颜林一想到她现在被那女人搞萎了就好笑,刚分手时打电话过来哭了两小时,反复念叨的都是那句:“完了啊我现在一涩涩就想到她,一想到她我就很难过,一难过我就大哭,一哭我就萎了。”

“姜颜林,你快给我找个女人吧,我怕我这辈子都这样了。”

黎匀橙想到这茬,也是面带愁容。

姜颜林笑了,“我的朋友有几个,你是知道的。”

“那就多认识一点新的,那个大小姐,一看就是人脉很广的,她周围有没有。”

姜颜林顿了顿,难得细想了一下。

这才发现,其实她并不知道裴挽意除了埃尔他们还有什么朋友,那些人里唯一一个女性朋友就是刚失恋的小诺。

但小诺多半是直女,身边还有个对她很照顾的阿秋。

姜颜林遗憾地回答:“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黎匀橙呜呜两声,也就放过了这个话题。

大家心里都知道,用一个新的人去忘掉旧的人,其实是最没意义的方法。

既缺德别人,又折磨自己。

很多年前,姜颜林还对感情毫无章法的时候,也用过这样的愚蠢方法。

且不止一次。

所以她才非常清楚,这一点用处也没有。

而且最终的结果,往往不是什么好下场。

想要忘记的人,也从未彻底被抹除。

挂掉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有点晚。

裴挽意发了消息说八点之前到,现在还有半小时,姜颜林只好在外卖上买了点食材,又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没开过的白朗姆,打算用果汁汽水随便调点能喝的,敷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