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

身前的人抬手拂开了她额前的碎发,又薅了两把她乱糟糟的头顶,开口的声音却很平静温和。

裴挽意知道,这就是自己喜欢姜颜林的原因。

她永远不会作出一副感同身受或深受触动的表情,来高高在上地宽慰自己。

她总是这么平静,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就像一个绝对中立的听者,听完了也就过去了。

但只要裴挽意想要借机向她索取什么,无论是得寸进尺的机会,还是一个吻和拥抱,她都没有吝啬过。

比起好听的话,她给的更多。

让裴挽意忍不住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地吸一口气,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那只手轻轻抚着裴挽意的头发,直到感觉她缓过来了一些,才问:“那这一次你大姐找你,是想让你做什么?”

大半夜被远在波士顿的电话吵醒,实在是让人不怎么心情愉快。

裴莉绣又不是老年痴呆了忘了国内有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时差,还非得挑这么个时间打电话,一开口就是找她办事,语气还跟以前一样,端着一副理所当然。

裴挽意耐着性子听完了,挂完电话后烦得想去阳台上抽根烟,却在回卧室里时才发现,姜颜林早就被吵醒了,正缩在被子里看手机。

索性就自己主动交代了前因后果,免得引发什么误会从大阪回来后,裴挽意貌似越发能洞悉这女人的心思。

一点风吹草动都是瞒不过她的,还不如自己坦白,好过被悄无声息地记一笔账,到时候都没地儿伸冤去。

只是说起这些话题,就难免绕不开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让人心情愈发烦躁。

裴挽意在她脖颈上蹭了半晌,才轻叹一声,说:“我大姐想找我爸借笔钱,因为我姐夫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凑不到钱恐怕要申请破产了。”

要不是到了最后一步,裴莉琇也是拉不下脸去求裴中书的,毕竟她才是最早那个跟裴中书断绝关系的人,当时的狠话说得多么绝,现下就有多么骑虎难下。

就连裴挽意回了国内来给裴中书做牛马这事儿,也没少被她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是骂她没骨气,小时候都被揍得那么惨了,长大后还来当狗。

可现在用得上这层关系了,她又像是忘了自己当初的态度,叫人啼笑皆非。

姜颜林很少问她家里的事情,但也没必要都被事情找上门了,还刻意避开。

她想了想,问:“你觉得你爸爸愿意借给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裴挽意也知道这件事真正的重点在裴中书身上,只能嗤笑一声,说:“取决于我大姐愿意为了这笔钱,把态度放得多低了。”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亲爹是什么德性,反正姜颜林早晚都会知道这些。

“我爸那个人,说白了就见不得谁没把他放眼里,早些年我大姐说了很多狠话,每一个字都够他记仇到死了,现在想让他给这笔钱,只能把那些话都吞回去,再给他赔笑到他满意为止。”

姜颜林听完她刚刚说的那些,已经足够判断出一个结论了。

“你大姐应该是做不到的,否则就不会先给你打电话了。”

问亲爹借钱却给妹妹打电话,说到底就是拉不下脸,想让裴挽意去帮她周旋,最好是能直接帮她搞定这笔钱,省了一大堆麻烦。

这就是裴挽意被这通电话烦得彻底没了睡意的原因。

她埋头在姜颜林的颈侧,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些破事,低声道:“不想了,说点别的。”

姜颜林也不觉得通宵一晚上不睡觉就能想出个办法来,索性就拍了拍她的脑袋,“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准确来说,是四个小时后某人就得上班了。

裴挽意却黏在她身上蹭来蹭去,逐渐不安分起来。

“不想睡了,腿打开,给我摸摸。”

她说着,起身吻住了姜颜林的唇,带着点急促探入进去。

直到身下的人在几秒后顺了